艰难地。</p>

慢慢地。</p>

冷妹子将那些丹药一一吞咽了下去，才缓缓开口道：“就差一点，若非我体质特殊，再加上稍微恢复了一些修为……就真的要死了。”</p>

“刚刚……”</p>

“黄泉祭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顾寒沉默了一瞬，“所以，你把自己当作了祭品？”</p>

只听名字。</p>

就知道这神通是干什么的了。</p>

“老爷！”</p>

阿树悲从中来，哭诉道：“是我！我阿树才是祭品啊……”</p>

“你？”</p>

顾寒此刻才注意到它的模样，惊诧道：“你怎么变这么短了？”</p>

阿树：……</p>

岂止是短，都快烧没了啊！</p>

一旁。</p>

冷雨疏也不瞒着顾寒，将黄泉祭的法门说了出来，以魂为引，以身为媒，献上祭品，以换得黄泉法则的力量，当然，具体能得到多少力量，除了跟施术人有关之外，祭品的好坏，才是最关键的。</p>

毫无疑问。</p>

作为一个祭品而言，阿树很合格。</p>

“申方蠡……”</p>

想到那个老迈腐朽的祭巫为了帮自己，毅然赴死，顾寒心中五味陈杂。</p>

凡人的力量，很渺小。</p>

凡人的力量，也很伟大。</p>

其实不只是奎山，纵然他修炼了人间意，对这种力量依旧不能说全部了解。</p>

冷雨疏没说话。</p>

她也觉得申方蠡很可敬，只是……当时如果申方蠡不同意，她也同样会强逼对方就范，为了帮顾寒，她可以不择手段。</p>

突然。</p>

顾寒目光一转，紧紧盯住了她，“你之前说，你没有领悟神通！”</p>

咦？</p>

阿树心里一乐。</p>

内讧了？</p>

果然，男人是最不能容忍背叛和欺骗的！</p>

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</p>

冷雨疏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神，似有些愧疚，轻声道：“我不但骗了你，也……没能把你送出去。”</p>

“我说的是这个？”</p>

顾寒眉头大皱，“你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对不对？”</p>

“这不重要……”</p>

“很重要！”</p>

顾寒打断了她，认真道：“你没必要道歉，我也没资格让你说对不起，你更不用为了任何人而活，以前的种种，都过去了，现在的你，很重要！”</p>

“对你而言……”</p>

冷雨疏鼓起勇气，怯怯道：“很重要？”</p>

“重要！”</p>

顾寒不假思索，“你既然拿我当大哥，我不可能用自家妹子的命去苟活！”</p>

“别说我。”</p>

顿了顿，他又补充了一句，“死胖子也干不出这事来！”</p>

冷雨疏的计划，他已经很清楚了，施展黄泉祭，代价一定很大，她在拿自己的命做赌注，想要助他除去奎山，完成任务，离开这里。</p>

可这种结果。</p>

他不想要，也不接受！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冷雨疏没说话，不过似乎很开心，咬了咬嘴唇，眼圈又红了。</p>

“别忍着。”</p>

顾寒忙伸手去接，“想哭就哭，也没外人。”</p>

噗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