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大强走了。</p>

只留下了一脸无奈和满腔委屈的顾寒。</p>

“凭什么！”</p>

他不断质问，“我就得遭受这种无妄之灾，替你挨打？我跟你哪像了？”</p>

没回应。</p>

“已经走了！”</p>

他的脸又黑了。</p>

“咳咳……”</p>

千夜的声音由远及近，虽然有点尴尬，只是依旧显得桀骜和不屈，“无妨，若是本君有机会恢复，帮你揍回来就是了。”</p>

“唉。”</p>

顾寒突然叹了口气，“看来你跟前辈的仇怨，不是简单就能化解的。”</p>

他很担心。</p>

万一将来这俩人一见面，肯定不止掐架这么简单，大概率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。</p>

在心底深处。</p>

他肯定是偏向千夜的。</p>

胖子肯定偏向董大强。</p>

难不成真要上演一出兄弟反目，大打出手的狗血戏码？</p>

“别担心了。”</p>

千夜反倒看得很开，“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，跟你没关系，再说了，本君究竟有没有重回巅峰的一日……还两说呢！”</p>

顾寒无奈。</p>

只是他也知道这是董大强的心病，有点无解，也就不再多想。</p>

想了想。</p>

他又将刚刚听到的古战场的事和千夜说了一遍。</p>

“原来如此！”</p>

千夜恍然大悟。</p>

“什么？”</p>

顾寒被吓了一跳。</p>

“当年。”</p>

千夜有点兴奋，“本君遇到这个姓董的，跟他交手，总觉得他的无相金身有点怪，似乎并不太完美……原来是当年被采补了！”</p>

顾寒：……</p>

我要跟你说的是采补的事？</p>

“千夜。”</p>

他觉得千夜有点飘，忍不住提醒道：“你忽略了一个重点。”</p>

千夜一愣，“什么？”</p>

顾寒淡淡道：“董前辈当年在那古战场里，可是足足待了大半日。”</p>

他特意强调了一下时间。</p>

千夜：……</p>

一时间。</p>

意识空间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。</p>

顾寒也不理他，在这茫茫虚寂内漫步而行，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和短暂的自在，只是走着走着，一股难言的孤独感便浮上了心头。</p>

一路走来。</p>

他身边从不缺少同伴。</p>

只是他最想见的两个人，如今一个在菩提子内，虽然近在咫尺，可不朽意笼罩下，除却在大梦世界中，他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，而另一个……</p>

“千夜。”</p>

他突然顿住了脚步，“这次从古战场以后，我准备……去找阿傻。”</p>

一晃眼。</p>

阿傻离开他已经二十几年了，这比他们二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要多得多。</p>

苍澜古界，月之一族。</p>

当日里月管家对他透露的消息，只有这么点，虽然线索有点少，可对如今的他而言，若是用心找，其实不难找到。</p>

“难得。”</p>

千夜冷笑，“你还记得人家！”</p>

“怎么会不记得。”</p>

顾寒沉默了一瞬，突然道：“就怕……她把我忘了。”</p>

当年不理解。</p>

可他如今见识远胜以往，终于明白了千夜当年看到阿傻时，为何那么激动了。</p>

破妄之瞳，能力太过逆天了。</p>

大梦老道不算，阿傻是唯一一个能很清楚地看到千夜存在的人，虽然跟千夜藏得不够深有关，可那时候阿傻修为才多高？</p>

同样的。</p>

阿傻觉醒了部分能力之后，留下的那几句话，也让他一直记到了现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