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寒很清楚。</p>

虽然他的无量境很强，可想要凭借着法则之力撑破对方的领域之力，也不太容易。</p>

赢，可以。</p>

只是想要斩掉对方，难度不小。</p>

只不过。</p>

若是加上因果之剑，会完全不同。</p>

心念微转中。</p>

一丝丝玄妙难明的力量瞬间聚集而来，与他的心力相合，化作了一柄寸许来长，似存非存的虚幻小剑。</p>

因果之剑！</p>

先前。</p>

斩了吴家三兄弟以后，他对这因果之剑的掌控和领悟，又比之前强了一些。</p>

心念驱动下。</p>

那小剑轻轻一颤，瞬间来到了那条较细的因果线上方，一斩而下！</p>

细线剧烈颤抖。</p>

虽然依旧没有被斩断，可却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。</p>

心念千转。</p>

外间不过是一瞬。</p>

此刻，东方离的斩马刀已是来到了顾寒身外三尺，大有将他一分为二的趋势。</p>

“你死……恩？”</p>

话未说完。</p>

他动作一滞，突然觉得手里的斩马刀变得陌生了起来！</p>

刀明明在手。</p>

可似跟他隔了千万里的距离，根本不受他掌控！</p>

不止如此！</p>

就连刀身内那些被他灌注进去的领域之力，也跟他有了隔阂。</p>

不再如臂指使。</p>

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陌生感和距离感。</p>

此刻。</p>

二人所处的战场内血芒弥漫，剑光纵横，外人根本看不到情况。</p>

唯有孙梓。</p>

似隐隐觉察到了什么，一脸的匪夷所思。</p>

此刻的东方离。</p>

身上那股归一境修士的气势突然弱了下去，不是跌境，而是领域之力在离他远去！</p>

“这……”</p>

孙梓有些茫然。</p>

归一境。</p>

没了领域之力，还能叫归一境吗？</p>

这个答案。</p>

他没想明白。</p>

东方离也没想明白，可他知道，他露出了一个破绽，一个足以要了他命的破绽。</p>

也在此时。</p>

顾寒手里的黑剑动了，剑身有些透明，似重叠了数万层的透明剑影。</p>

剑势平平。</p>

返璞归真。</p>

划过了空间，划过了东方离的斩马刀，划过了他的脖颈，而后……轻轻停住。</p>

倏尔之间。</p>

血芒消散，剑光敛去，二人的身形也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。</p>

赢了吗？</p>

看着一动不动的二人，那两名魔将和残余的黑旗军俱是一脸紧张。</p>

东方离能感觉到。</p>

那领域之力和斩马刀又变得熟悉了起来，和之前并无任何区别。</p>

可，已经晚了。</p>

“我，败了？”</p>

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斩马刀，他突然开口。</p>

“你败了。”</p>

顾寒徐徐收剑，淡淡道：“所以，你那个不败的名头，不能要了。”</p>

说话间。</p>

他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疲惫之意。</p>

“你……”</p>

东方离僵硬地转动目光，看着他，“究竟怎么做到的？”</p>

他很不理解。</p>

更是惶恐不安。</p>

陪伴了他多年的斩马刀，以及苦苦修炼而来的力量，竟然不属于他了？</p>

弄不清楚原因。</p>

他死都不瞑目。</p>

“也没什么。”</p>

顾寒随意道：“你的力量不属于你，属于因果。”</p>

“因果？”</p>

东方离疑惑道：“什么因果？”</p>

“比如说。”</p>

顾寒想了想，举了简单易懂的例子，“你偷袭我，是因，被我杀死，就是果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东方离没说话。</p>

他还是没怎么听懂，却已经没有机会再问了。</p>

咔嚓！</p>

一声轻响。</p>

他手中的斩马刀应声而断，脖颈处，一道极细的血线快速蔓延。</p>

剑光乍起。</p>

人头直接飞了出去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