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与熊掌兼得？</p>
成黔默眸光一动。</p>
卓开天所说的，鱼与熊掌兼得，指的是——</p>
既将林川永久囚困在神葬之地；</p>
又确保本源位面将来的学生，还能继续探索神葬之地。</p>
而卓开天要的条件……</p>
是他要进大千学院的隐秘藏经阁，阅览无痕石书。</p>
无痕石书，是大千学院最重要的资源。</p>
一般来说，只会给有望拿到大千秘境入场券的学生享受。</p>
并且，学生享受该资源前，还会与学校签订协议。</p>
他们于神葬之地中的收获，也会回报一部分给学校。</p>
卓开天若是大千学院一般学生……</p>
在确定他有希望进入大千秘境后，学校倒也不是不能答应，让他享用藏经阁无痕石书的资源。</p>
可问题是——</p>
卓开天和林川一样。</p>
都不是本源位面本土人士。</p>
成黔默连对身为天碑少年的林川，都不舍得开放秘密藏经阁。</p>
面对卓开天，自然更舍不得了。</p>
但不得不说……</p>
卓开天开的那“鱼与熊掌兼得”的条件，相当诱人。</p>
可是，空口无凭。</p>
成黔默神色凛然，目光深深望着那投影之中的小少年。</p>
整个训练室，空气都静默了好一会儿，他才突然沉声道：</p>
“不要以为，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——”</p>
“你这幅德性，属于是活死人吧？”</p>
“你彻底失去了成神的资格，只能永远活在杀戮游戏之中。”</p>
“甚至……”</p>
“连杀戮游戏的契约，食言球，等等用以约束的道具，对你都无法生效。”</p>
“而我想确定的就只有一点——”</p>
“一切约束手段都无法生效的情况下，我凭什么相信你？”</p>
“就凭你一句，你是我唯一的机会？”</p>
“呵，小朋友，别太天真了。”</p>
成黔默这番话，说得也是挺不客气。</p>
特别说到卓开天永远无法成神的时候，他的语气还隐隐带着鄙夷。</p>
卓开天虽是小孩外表，但人一点不傻。</p>
他当然能听出，成黔默对他的鄙夷。</p>
但他对此，却是轻笑一声：“成神吗？我不需要。”</p>
“永远活在杀戮游戏之中，又有什么不好？”</p>
“我的一切，是杀戮游戏赋予，我永远忠诚于杀戮游戏。”</p>
“我只需要在这一方世界，活成世界之神，便足够了，又何须跳出杀戮游戏？”</p>
他稚嫩的脸上，有一种别样的自信与傲然。</p>
仿佛永远忠诚于杀戮游戏的他，永远不会被杀戮游戏背叛。</p>
实际上，卓开天还没有说的是——</p>
他可是认定了，他就是“天命之子”，也就是杀戮游戏之子！</p>
他不需要脱离杀戮游戏去成神。</p>
他完全可以，成为杀戮游戏之中，唯一的神！</p>
这是卓开天独有的骄傲。</p>
成黔默并不了解，却是忍不住笑出声：“哈哈！有趣！”</p>
“小朋友……”</p>
“你口口声声说你无需跳出杀戮游戏。”</p>
“可你又要进我大千学院的藏经阁，阅览无痕石书？”</p>
“你知道无痕石书是做什么的吗？”</p>
卓开天当然也听出成黔默语气嘲讽。</p>
他神色淡然：“我说得很清楚——”</p>
“我的根本目标，不在无痕石书，而是在林川。”</p>
“只要你答应，将无痕石书阅览室向我开放。”</p>
“我便会竭尽所能，将林川困死在神葬之地。”</p>
“我所说的困死，是彻底失去自由的困死。”</p>
“他将无法占领神葬之地……”</p>
“而将来大千秘境再开启，你们也可以继续探索神葬之地。”</p>
这也就是，所谓的鱼与熊掌兼得。</p>
成黔默还是摇头：“还是那句话，我无法信任你。”</p>
投影之中，卓开天眼一眯，漆黑的眼珠里，闪过一道暗芒。</p>
他脸色沉沉，好半晌后，冷冷冒出一句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……”</p>
带着这一句，他的投影，便很快从训练室的墙上消失。</p>
成黔默微微皱眉，目光又四处逡巡。</p>
他的身形在这别墅闪了又闪，却是到处也没见到那小孩的身影。</p>
罢了，就当是没有谈妥吧。</p>
成黔默心中叹了声，正要再回校务处时，突然又收到消息。</p>
他脸色骤然一沉，瞳孔中冒出惊怒之色。</p>
同时，他身形再次一闪，便来到一处封闭密室。</p>
双手缓缓一抬，便有一座宝塔，凭空出现。</p>
他身形再度一闪，便出现在宝塔之中。</p>
然而……</p>
宝塔内部，空荡荡的书架之上，只剩了一片石屑！</p>
那是……</p>
成黔默猛地冲过去，不敢置信地捧起石屑。</p>
他捧着石屑的双手，以及望着石屑的双眸，都在颤抖！</p>
怎么可能啊！</p>
那可是无痕石书啊！</p>
无痕石最大的特点就是……</p>
杀戮游戏中的一切能耐手段，都无法在无痕石上，留下任何痕迹！</p>
这也是“无痕”这两个字的由来！</p>
可是现在……</p>
他却亲眼看到了，无痕石的碎屑？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