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情激动，“我……是顶尖剑修？”</p>

“何为剑修？”</p>

“一往无前，向死而生！”</p>

“自信些。”</p>

看到他眼中的执着，云剑生笑道：“你已经是世间最顶尖的剑修了。”</p>

“罢了。”</p>

“我与飞雨有约，便不送你了，来日你修为有成，咱们还有再见的机会！”</p>

他最后看到的。</p>

便是那道白衣如雪，游戏红尘的洒脱身影。</p>

也是最后一次见。</p>

看着云剑生的背影，他深深一拜，嘴巴张了几张，终究没有说出那句话。</p>

这也是他新的执念。</p>

名分。</p>

或许对云剑生而言，只是顺手帮了他一把，可对他而言，云剑生却是他一生中影响最大的人，他心中渴求一个名分，只是他也知道，玄天剑首从不收徒，似云剑生这样的……也根本没人有资格做他的徒弟。</p>

故而。</p>

这件事被他深埋心底，从没表现出来。</p>

这一埋。</p>

就是数千年。</p>

这些年，他苦修不坠，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凭自己的本事横渡虚寂，再回到玄天大域，回到玄天剑宗，回到云剑生身前，亲口说出自己的遗憾。</p>

可惜……</p>

看着眼前的半截红尘剑。</p>

他知道。</p>

这个遗憾，只能伴随他终生了。</p>

扑通！</p>

他突然紧紧抱住了半截红尘剑，一下跪在了地上，堂堂玄剑门主，自在境巅峰，天南界第二强者，竟是像个孩子般，嚎啕大哭了起来。</p>

“……”</p>

连重明都没想到。</p>

当年那个看似木讷，被它嘲笑笨的人，对云剑生竟然有如此深的感情。</p>

“唉……”</p>

它别过了头，“小云应该收个徒弟的……”</p>

原正阳仿若未觉。</p>

一如当年他第一次见云剑生，哭得很伤心，很无助，也很……绝望。</p>

他清楚。</p>

他永远永远，都没机会叫出那两个字了。</p>

看到这一幕，千夜顿时觉得被抢了两次风头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也不生闷气了，“呵，倒是个性情中人。”</p>

“我看的出来。”</p>

顾寒轻轻叹了口气，“他对前辈的感情，很深很深……”</p>

“难得啊！”</p>

千夜自嘲一笑，“那云剑生不过是随意指点了他几招，他就能记这么久，感情这么深……可笑本君对那个孽徒倾囊相授，就差把他当亲儿子养了，到头来，却养出了一头白眼狼！这一点，本君承认，比不上他！”</p>

“对！”</p>

顾寒点点头，“都怪那个慕千华！”</p>

千夜：……</p>

“约法三章！”</p>

他咬牙道：“第三章，不准你提她的名字！”</p>

“千夜，你得直面自己的弱点……”</p>

“闭嘴！”</p>

“你当年距离不朽境差一步，可能就是因为她……”</p>

“你还说！”</p>

“我又没提名字……”</p>

“他娘的还提！”</p>

顾寒不说话了。</p>

再说，千夜就要破防了。</p>

看着痛哭流涕的原正阳，顾寒又是叹了口气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，“千夜，说实话，前辈看人的目光真的很好……”</p>

“说谁呢！”</p>

敏感的千夜彻底破防，“说谁眼瞎呢！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