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三娘傻了。</p>

树苗子也傻了：“老爷，您玩真的？”</p>

“自然。”</p>

顾寒回答得很认真。</p>

当日里，他在闯金榜的时候，曾因缘巧合之下得到过大道的一线启示，知道彻底解决阿傻隐患的办法或者隐秘，就藏在那半面泉字碑里。</p>

泉字碑。</p>

便是鬼三娘口中的鬼池，亦是鬼族的诞生起源之地！</p>

“对鬼族而言。”</p>

千夜沉声道：“这东西就是他们的根本，比镇族神器的意义还要大了无数，若是硬闯，别说你我，便是那个杨易，进去了也绝对出不来！”</p>

“千夜。”</p>

顾寒想了想：“他，什么修为？”</p>

他。</p>

自然便是杨易。</p>

“照你先前所言。”</p>

千夜思忖了片刻：“能一枪杀了那个本源境的黎洪，修为定然极强，至少跟本君当年的修为持平，不过以本君来看，他大概率比本君多走了一步！”</p>

顾寒有些意外。</p>

比千夜多了一步，那便是第二步的本源境了。</p>

“为什么这么确定？”</p>

“第一步的本源境，明悟现在，第二步，便是明悟过去，现在想想，杨影，代表的并非他的影子，而是他过去的一个缩影！”</p>

“缩影……”</p>

顾寒轻轻咀嚼这两个字：“这么说，他以前，也有过类似的经历？”</p>

“自然。”</p>

千夜叹了口气：“只可惜，杨影的人生中，有你的存在，可当年杨易在度过这段经历时，却是孤身一人，这是他心中的缺憾，故而，他格外看重这段情义，数次为了你出手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”</p>

顿了顿。</p>

他又道：“其实这件事……”</p>

“千夜。”</p>

顾寒知道他想说什么，摇摇头道：“你也说了，就算他去，也是九死一生，根本没什么用，而且，他……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千夜沉默了一瞬，突然感慨道：“确实如此，你要做的事，比刨鬼族的祖坟还严重，这种事，除非把大梦老道拉过来，否则硬闯根本没有半点可能，反倒是你说的这个法子，能有几分成功的可能！”</p>

“尤其是！”</p>

“咱们手里还有鬼三娘这张王牌！”</p>

顾寒深以为然。</p>

“三娘，考虑得如何了？”</p>

想到这里，他看向鬼三娘的脑袋，认真道：“你能画人皮，画一张鬼皮，难度应该不大吧？帮帮我，我会好好感谢你的。”</p>

这便是他的谋划。</p>

乔装改扮，化身恶鬼，潜入鬼域，充当卧底！</p>

相较而言。</p>

鬼三娘鬼王的身份，相较于她的另外一项本事来说，根本微不足道。</p>

天赋神通，画皮！</p>

“不可能！”</p>

鬼三娘想都没想，一口回绝：“我不会背叛我族的！你别做梦了，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！”</p>

当人质。</p>

她顶多就是背负耻辱，在鬼族抬不起头来，以后也再难有上进的机会。</p>

当内奸。</p>

她就等于完完全全背叛了鬼族，就好像让顾寒当人奸一样，不提后果，单是出于立场，她就不可能答应。</p>

“别急着拒绝。”</p>

顾寒早知道她会如此回答，淡淡道：“先天圣族，我也了解一些，你们这些族群，从来没有半点人情味可言，有的只是尔虞我诈，弱肉强食，想想看，你就这么屈辱地回去，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？”</p>

“那我也不可能答应你！”</p>

鬼三娘的声音里满是决绝：“你死了这条心吧！”</p>

“这样好了。”</p>

顾寒很有耐心，循循善诱道：“你来当卧底，不就是为了打探‘一’的消息？我可以向殿主打探打探，送给你一些有价值的情报，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去，怎么样？”</p>

“恩？”</p>

千夜皱眉道：“那个燕长歌，好像也不知道多少吧？”</p>

顾寒认真道：“不知道，还不会编么？”</p>

千夜：“……”</p>

“不可能，你别想诱惑我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