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主。”</p>

“道长。”</p>

红影一闪，喻红缨的身形已是落在了场间，期期艾艾的看了老道一眼，随即向书生郑重行礼。</p>

老道心中苍凉。</p>

已是顾不得眼前的美人了。</p>

“真的，没办法了？”</p>

他一脸的颓然，踉跄几步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。</p>

书生不答。</p>

“去吧。”</p>

他看向天外，轻声道：“帮我们，送他一程。”</p>

话音落下。</p>

那页金书轰然炸裂，化作点点金光，没入喻红缨体内，红影之上，又隐隐多了一层金光。</p>

看到书生如决绝。</p>

老道愕然：“你……”</p>

他比谁都清楚，金书对书生的意义，就如同大梦道场对他的意义一样，是书生这一缕化身的最后寄托之地！</p>

“都这种时候了。”</p>

书生落寞道：“还在乎这些做什么？”</p>

说罢。</p>

又是看了喻红缨一眼，嘱咐道：“不必顾忌消耗。”</p>

“是，谨遵道主吩咐。”</p>

喻红缨柔柔一礼，体态纤柔，轻轻一扭腰身，顿时化作了一道红影，消失不见。</p>

离去的同时。</p>

书生身形一颤，亦是一屁股坐到了老道身旁，再也站不起来了。</p>

“能做的都做了。”</p>

他虚弱道：“接下来，等他死了，就该轮到咱们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妖殿。</p>

内层世界。</p>

咔！咔嚓！</p>

随着顾寒用力，那灰色圆珠之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缝，一道强绝的吞噬之力和吸力也随之落在了场间！</p>

砰！砰！砰！</p>

刹那间，远处的竹楼，脚下的大地，头顶的天穹，纷纷炸裂破碎了起来！</p>

只是一丝力量。</p>

就直接让这妖殿内的世界直接崩溃，化作的碎片席卷而来，不断朝着顾寒……准确而言，是朝着圆珠接近！</p>

甚至于。</p>

除了五祖之外，就连场间静止不动的那些人，身上的玄光也有些颤抖，似乎也根本抵挡不住这道吞噬之力！</p>

至于顾寒本身。</p>

肉身鲜血淋漓，神魂四分五裂，意识渐渐空白，只一瞬间，就直接陷入了濒死之地！</p>

刷的一下！</p>

五祖身上玄光一滞！</p>

“归墟？”</p>

看到那颗不起眼的灰色圆珠，他们的眼中，再次出现了一丝凝重之色。</p>

那颗圆珠。</p>

其实他们也早就看到了。</p>

只是……</p>

和所有人一样，他们只是将之当作了钥匙碎片之一，并未放在心上，而后来圆珠露出本来面目之际，正好是他们发现洛无双异状的时候，刚巧又忽略了竹楼内的事。</p>

直到此刻。</p>

他们才意识到，那团混沌意包裹的，竟然是归墟这种东西！</p>

“顾寒！”</p>

洛无双背后星图流转，隐隐有些扭曲，丝丝定住身形，站在原地，幽幽道：“你果然，是个疯子！”</p>

“彼此……彼此！！”</p>

顾寒强忍住莫大的痛苦，艰难开口：“老子都快死了，还不……疯一把？”</p>

“要死……一起死！”</p>

“你们……敢吗！！”</p>

目光一转，又是落在了五祖身上，被鲜血糊住的双眼，血红一片，将他衬托得有些狰狞。</p>

“你可知。”</p>

神祖沉默半瞬，幽幽道：“这东西若是完全破碎，会有什么后果？”</p>

“老子，不知道！”</p>

顾寒紧咬牙关，道：“老子只知道，谁让老子死，老子就跟他一起死！”</p>

“愚蠢。”</p>

神祖叹了口气。</p>

不止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