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求你！”</p>

“救救……救救我女儿！”</p>

罗万年发了疯一样，沿途只要遇到人，不管是谁，便上去磕头哀求：“我罗……我狗杂种发誓，只要你救我女儿，我的命就是你的，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……”</p>

“你的命值几个钱？”</p>

“救不了！”</p>

“自求多福吧！”</p>

“要我说，你活着那么痛苦，不行死了算了！”</p>

“我救你女儿？呵呵，夫人能饶得了我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无一例外的，他收到的都是这样的答复，毕竟若是换了旁人，他们可能会动一动恻隐之心，可罗万年……所有人心中的狗杂种，连人都算不上，又怎么可能为了他让自己跟着遭殃？</p>

这一求。</p>

又是求了一天。</p>

罗万年蓬头垢面，满脸是血，脚心几乎磨破了，也几乎求遍了国公府的每一个人，可就是找不到一个肯救他女儿的人。</p>

浑噩中。</p>

他来到了府门处，突然听到了一阵铜锣声响，却是身为驸马的罗问今日携公主回国公府省亲。</p>

远远的。</p>

罗万年便看到了意气飞扬，满面春风得意的罗问。</p>

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。</p>
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，跌跌撞撞冲开众人，爬到了罗问的必经之路上。</p>

“恩？”</p>

罗问一改科考前的客气和热络，连称呼都恢复到了以前。</p>

“狗杂种？”</p>

“怎么变成这副德性了？”</p>

“求你……”</p>

断断续续的，罗万年说出了自己的请求。</p>

“救你……”</p>

罗问刚要骂出声，突然想到身边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小公主，顿时回头温言道：“娘子，你怎么看？”</p>

公主眨了眨眼。</p>

罗万年的话，她听到了，只是并不放在心上，悄悄探出个头，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罗万年，又赶紧把头缩了回去。</p>

“真吓人……”</p>

“拉下去！”</p>

罗问表情一冷，使了个眼色，立时便有侍卫过来，将罗万年拖走了。</p>

罗万年早已无力挣扎。</p>

罗问却并不想放过他，看了几眼，突然调笑道：“你们看，他像不像一条马上要死的癞皮狗？”</p>

“像！”</p>

“像极了！”</p>

众人很给面子，大声追捧。</p>

“是有点像。”</p>

公主亦是轻掩樱口，觉得书中说的丧家之犬，大抵就是如此了。</p>

远处。</p>

郑国公和国公夫人并肩而立，对此不发一言。</p>

“后悔么？”</p>

国公夫人看了罗信一眼。</p>

“后悔。”</p>

罗信眯了眯眼睛，淡淡道：“后悔当年没早早宰了他，给你留下了把柄，让我……空怀壮志二十载，一事无成！”</p>

“好啊。”</p>

国公夫人妩媚一笑：“等问儿走后，便除了他，正好我也腻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再次回到了小屋。</p>

小女孩的病情已经恶化到药石难医的地步了。</p>

“爹……”</p>

看到罗万年回来，她虚弱地抬起眼皮：“你去哪了……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罗万年浑浑噩噩，一言不发。</p>

“我好饿啊……”</p>

小女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眼神恍惚，轻声呢喃：“这时候，要是有一碗肉汤就好了……”</p>

罗万年身体一僵！</p>

“你等等我……”</p>

一如当年，他跌跌撞撞走了出去，过了好一会，又一瘸一拐地进来，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