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忽然乱了起來,不知道什么时候,豪强们竟然明目张胆的开始活动了。前几日,馆陶公主府的人,将建章宫当差的卫青抓了去,差点杀掉,这件事很快在长安城流传开來。而且有了好多版本,从馆陶公主看上那个叫卫青的禁卫,到卫青是平阳公主府的逃奴,各种说法传遍大街小巷。
阿巽也算长安豪强中的一员,短短一年不但控制了保存巷附近五六个街坊,手里还有各种生意十几家。虽然沒人知道阿巽的后台是谁,但看这家伙的实力,大家都明白他的后台绝对不一般,就算最厉害的几家豪强也不敢來阿巽的地盘生事。
然而,事情从三天前开始有了变化。一伙來路不明的人突然出现在保存巷,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向各家商铺收钱,只要不给就大打出手,仅仅三天,已经有十几家商铺被砸,或者遭到了袭击。作为一直的保护神,商铺的掌柜们纷纷求到了阿巽的头上。
拍着圆滚滚的肚子,阿巽连哄带骗将几家商铺的掌柜打发走,一屁股做到椅子上,低着头生闷气。小童趴在门缝往里看了看,见沒人便走了进來。
“怎么样,查到了沒有,”阿巽的语气冰冷。
小童摇摇头:“那些人很神秘,他们收了钱就去城外,骑马消失了,我派去跟的人全都跟丢了,还有,不仅仅我们,前街的铜头和八井坊的马脸王也遇到了相同的事,他们也在追查,现在整个长安都人心惶惶的,好多人都不敢出门了,最可气的是,那些人大大咧咧的宣扬他们是我们的手下,不少人都开始和咱们作对。”
“笨蛋,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”
小童有些委屈:“不是我做不好,实在是沒办法,一夜之间所有街坊都被那些人突击,要不咱去找找上家,让他们给京兆尹施压,说不定能好一点,”
“屁话,你能想到,老子就想不到,”
“啊,那上家怎么说,”
阿巽沒有回答,气呼呼的一声不吭。
郭解也遇到了和阿巽一样的事情,他看护的几个街坊也被人挤了进來。不过郭解的实力强大,在那些人第二次來的时候,立刻派自己的徒子徒孙前去围堵,倒是抓到了两个家伙。挂在院中打了一天,这两个家伙一口咬定是临街的黑狗的人。
郭解气不打一处來,黑狗在郭解眼中就是个地痞流氓,给这小子一个胆,他也不敢吃过界。可是,那两个家伙一口咬定,郭解便让人将黑狗叫了來。一跨进郭解家的门,黑狗就大倒苦水:“好我的郭大哥,我就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你的地盘,大家都在公主府混饭吃,大小尊卑还是知道的。”
“那两个家伙可说了,是受你指派,你还有何话说,”
“诬陷,全都是诬陷,这么多年了,郭大哥还不了解我,我黑狗什么时候敢派人來你的地盘,”黑狗觉得自己都要冤枉死了,他也抓到了一个人,那人交代是郭解派去的。这笔糊涂账他找谁说理去,见郭解不说话,黑狗道:“哥哥,要不咱们将这事给公主殿下说说,人家有人,给京兆尹下个命令,我就不信京兆尹敢不理,”
郭解瞪了黑狗一眼:“这种屁事也敢劳烦殿下,你是不想活了,”
“那怎么办,总不能看着咱们收到手的越來越少吧,我那边已经有人开始不给了,再这么下去,我就揭不开锅了。”
“滚,要说你说去,我不触这霉头,”
打发了的黑狗,郭解一脸无奈的回到后院。姚叔爱坐在特制的椅子上,在院中晒太阳。自从受伤之后,姚叔爱就非常喜欢晒太阳。本來馆陶公主刘嫖准备将姚叔爱拿出去,让那些御林军的家属撒气,郭解费了好大的力气,又是掏钱,又是找人,这才从刘嫖手里将姚叔爱救了下來。从此之后,姚叔爱便搬到了郭解家中,成了郭解的门客。
姚叔爱睁开眼睛,见郭解进來,道:“看郭兄的脸色不好,可遇到了什么难事,”
郭解叹了一口气:“雪上加霜,怎么忽然间一切事情都不对了,”信口将长安城出现的事情给姚叔爱说了一遍。
姚叔爱听的眉头紧皱:“此事馆陶公主知道吗,”
郭解摇摇头:“沒人敢说,这样的小事若是引起殿下的反感谁也不会好过,”
“这可不是小事,”姚叔爱惊呼:“此事必是有人设计,准备对付你们,”
“对付我们,为何,难道是卫青的事情陛下知道了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