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宏的穿着也变了,一身青色长袍,脑袋上没有帽子,只用一根簪子将头发固定住,不坐车改骑马,身后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就是他的护卫,沿着官道一路往寿春而来。沿途的风景不错,青的山绿的水,还有一片片正在长庄家的田地,却荒芜的厉害,不少田地里的野草比庄家要茂盛很多。村庄中也少了鸡犬之声,多了几分悲凉的味道。
指着一处冒着浓烟的村庄,段宏道:“今日晚了,去问问可否借宿。”
一名护卫打马而去,时间不大就回来了,苦着脸:“先生,村中无人。”
“无人?那冒烟的是什么?”
“不知何故,一所民房被人点燃,浓烟滚滚,小人看过没有人也没有尸体,大火已经将后面一片全都烧毁了。”
校尉一把抽出长剑:“保护先生,小心盗匪1
段宏想了想,又看了看冒烟的地方。此处的确荒僻,四下一望无际,既没有高大险峻的山脉,也没有郁郁葱葱的树林,就算是盗匪能来这里也不会抢劫这种小村庄。
“走,进村看看,说不定能碰见熟人。”
刚刚拐上去村庄的小路,就看见三匹马静静的站在村前。马上三人,最前面那人骑着白马,年纪也不大,白衣如雪,被风一吹说不出的潇洒俊朗。白衣少年身后是两个黑脸大汉,一人持斧,一人持锤,这样的兵器在战场上比那什么长戟短剑要凶狠的多。背后村庄中的火势越烧越大,在黄昏的映衬下有种强烈的震撼感。
段宏身侧的校尉一脸紧张,手中的宝剑紧紧握住,低声对身后人吩咐道:“小心些,若有异动立刻放箭1
隔着两丈多远,段宏停下坐骑,冲着对面的人笑了笑:“苏中郎竟然能猜到我走这条路,果然聪慧有加。”
苏任翻身下马,给段宏行礼:“拜见段中尉。”
段宏也下了马。从官职上来说,苏任是光禄大夫、中郎将,不比段宏的中尉,但是苏任有爵位,还是关内侯,而段宏不过是区区左庶长,又比苏任矮了一节。苏任下马行礼,段宏自不能再摆架子,两人站在路上看着对方都是一脸的好奇。
苏任在长安待的时间不长,和段宏更是没有什么交集。段宏也对苏任不了解,可以说这是他两人第一次见面,互相打量几眼,希望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些什么。段宏在看到苏任第一眼的时候,心中冒出的词是年少,苏任看到段宏的时候,心中想到的确是古板。
“苏中郎以村庄为诱饵将吾叫来此处,不知有何话说?”
“段中尉这几日在淮南国看的可清楚?”
两人一上来先是试探,互相提问,等待对方回答。
苏任到底年轻一些,所谓的官场忍力没有段宏好:“将段中尉请到此处自然有大事商议,淮南国如今内忧外患,正是朝廷撤番的最佳时机,淮南国一去,其余诸侯便再也不敢有所想法,如此好的机会希望段中尉能尽快告知朝廷,免得耽误陛下大计。”
“苏中郎如此肯定?”
苏任点点头:“但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,段中尉此行需多多小心,一切等回到长安再计较不迟。”
段宏看了一眼苏任:“苏中郎此言何意?”
苏任道:“段中尉尚未离开长安,您要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淮南,数月来淮南王一直在商议如何应对,据在下所知应对之策有二,其一便是拉拢,其二便要动武,无论哪一条段中尉都免不了身死名裂的下场,段中尉得陛下赏识,正是一展报复的大好时机,也不想栽在这种小事上吧?”
段宏挠有兴趣的看着苏任:“吾该认为这是苏先生的提醒还是警告?”
“那就看段中尉如何想了。”苏任说着话,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帛递给段宏:“此乃淮南王长孙刘健状告淮南王谋反的罪证,如何处理段中尉慢慢决断,告辞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