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带来了多少兵马?”
“大约三万,离榆次二十里扎营,明天一早恐怕……”
“哦1单于竟然笑了:“看来他还算顾忌我这个单于的脸面,他可派人来?”
于单摇摇头:“尚未派人来1
单于点点头:“若他派人来,便带到这里来,为父想要见见,听听伊稚邪说些什么。”
伊稚邪这一次下了很大的决心,草原上的事情没有道理可讲,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。当年父汗的拳头大,将所有不听话的部落全部干掉,则成为匈奴人的单于。后来,传位给现在的单于军臣,在以往的时间里,军臣单于的王庭依旧是整个草原上最大的拳头,所以伊稚邪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的**,至少在明面上是这么做的。
汉人给了他一个机会,单于带着大军来到马邑,虽然没有全军覆没,却也机会剩不下多少人。如今龟缩在于单的王庭内苟延残喘,这就是他伊稚邪的机会。只要他能将单于抓住,那么匈奴的下一任单于肯定就是他。
找来自己帐中最能说的赫连,伊稚邪说道:“明日一早你便去榆次,将本王的意思转告单于,无论他有什么反应,你都需要回来复命1
赫连是伊稚邪最中心的不下,赫连家族已经有好几个女子成了伊稚邪的女人,其中最让人羡慕的赫连花还是伊稚邪的阏氏。从这一层意思上说,赫连家族和伊稚邪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如果这次伊稚邪成功,赫连家族鸡犬升天,如果伊稚邪失败,赫连家族绝对死的更惨。
赫连大声应诺,并没有觉得伊稚邪派他去做说客是派他去送死,反而觉得伊稚邪识人用人,在伊稚邪和单于的关系上,他们赫连家族是最明白伊稚邪心的人。
一晚上的时间过的很快,特别是对于要进攻的一方,他们总巴不得时间快些到来,那样就可以大展拳脚了。天刚蒙蒙亮,赫连便带着两个奴隶站在了榆次城的城门口。孤零零的三个人在晨雾中格外显眼,面对他们三人,赫连能感觉到矮墙上的阵阵惊慌。
“左谷蠡王账下赫连,奉命拜见单于,有要事禀报,还不速速开门1
矮墙上一片死寂,能听见马蹄声远去。赫连一连喊了三声,没有得到任何答复。赫连不着急,依旧站在城下等待。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城门被人打开,一个探头探脑的朝外看了几眼,站在城门里冲着赫连招手:“过来,大王让你进来1
自己三个人将于单的人吓成这样,赫连觉得很满意,抬腿朝着城门口走去。在兵卒们惊恐的眼神中,赫连案首挺胸进了榆次。这座小城完全没法和阴山相比,这里的人太少,特别是女人和孩子,这些都是一个部落的未来,没有他们一个部落迟早会完蛋。
于单站在一块高地上,穿着铠甲带着兵器,瘦弱的身板看上去就不像个战士,甚至连他身后的那些小将都不如。于单是匈奴人中的一个另类,凡是见过他的人都有一种感觉,那就是若于单不是单于的儿子,恐怕早就死的不知道多久了。让赫连意外的是右贤王这头猪竟然还没走,而且还冲着自己笑,不由得赫连多看了两眼。
随身携带的兵器上交,有人又搜查的一遍,于单这才带着赫连进了自己的大帐。单于和一尊泥人一样静静的坐在最里面,黑暗和各种云雾般的烟气,让他看上去很有威严。但是赫连却没有被吓到,他知道这些全都是假象,让一个即将成为过去的人摆一摆架子不是不可以。
“左谷蠡王账下千户赫连,拜见最尊贵的单于,愿长生天保佑我匈奴1赫连的礼节做的很到位,看不出任何纰漏。
单于挥挥手,示意赫连起来。赫连规规矩矩的站起身,恭敬的退到一边,单于不问他什么都不能说,这是匈奴的规矩,在是当年中行说说的,因为大汉朝廷的规矩就是这样,要绝对维护帝王的权利,匈奴单于当然也是帝王。
单于深吸一口气:“左谷蠡王让你来有什么话说?”
赫连连忙站出来:“禀单于,左谷蠡王听闻单于率兵在马邑与汉人大战,甚是担忧,刚准备起兵相助,得知噩耗,多方打听才知道长生天保佑,单于脱险到了榆次,然榆次离汉人太近,更有右谷蠡王……”赫连翻起眼皮看了于单一眼,又连忙低下头,接着道:“所以左谷蠡王带三万兵马护送单于去阴山左谷蠡王王庭,左谷蠡王定然能保护单于安全1
于单彻底怒了,呛一声抽出自己的弯刀,指着赫连:“伊稚邪狼子野心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