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青敛眸,低声道:“太紧张你了。”他摸了摸她的脸,柔了满眼冷峻,“吓到了?”
桃花摇摇头。
不是怕,是慌,她只是觉得,不对劲,这样子的他有点陌生,戾气很重,方才那一刻,她甚至觉得他会杀了那个侍女。
凤青道:“是我吓到了,怕别人害你。”
桃花这才宽心了些,拉着凤青让他低头,她轻轻拍他的头,笑着说:“别担心,我现在也是妖了,别人害不到我的。”
“嗯。”凤青神色很认真,几分执拗,语气少见的强硬了,“桃花,我们回听茸境,今天就回。”
外面不可控的变动太大,事关于她,他会失控,会方寸大乱,会像刚才一样,理智尽失,体内蛰伏的魔,在蠢蠢欲动。
不能冒险,他甚至动了恐怖的念头,把她藏起来,藏起来就不会弄丢了……
桃花没有思考,果断地点了头:“好,我们回去。”
反正她瞬移好,可以随时来回。
凤青这才压下心头所有的不安与狂躁,缓缓沉下心,不露痕迹地敛了情绪。
“给我看看。”他说。
桃花一愣:“啊?”
凤青抬手,在她身上查看:“你被烫到的地方。”
她笑眯眯地躲开他的手:“没有被烫到,茶是半温的。”
凤青不管,直接把她抱到了矮榻上,不由分说:“给我看。”他拧着眉头凝视她的眼睛,“我不放心。”
他好像有点过分紧张了。
桃花也不扭捏,乖乖躺下了:“好,给你看。”
那一盏茶,大部分都洒在了她肚子上面,其实茶是温的,她没什么感觉,倒是凤青掀开她衣裳的时,指腹一碰到她的肚子,就跟火烧似的,滚烫滚烫的,还痒痒的。
凤青俯身,仔仔细细地查看,微微带着凉意的手,轻轻地按在她腹上,反复确认无虞。躺着的小姑娘眼珠子转得飞快,脸迅速红了。
她小声地咕哝:“我就说没事吧,我现在可是有自愈能力的妖了。”
凤青按得她很痒,她扭动着,衣裳被折腾得凌乱,露出的那抹雪白,不知是冷的,还是痒的,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,迅速地晕开浅浅的红色。
冰凉的手指,触到她光裸的腹,灼热的温度从指腹蔓延,凤青动作停顿住,抬起的目光,沉沉浮浮的影,突然凌乱。
他说:“桃花,给我亲。”声音干哑,带着微微涩意,指腹摩挲着她的腹,他说,“这里。”
“……”
像……像求欢的小动物,他眼睛都是潮潮的。
桃花羞得不得了,捂住脸,小声地说:“好。”
因为他是凤青,所以,什么都可以。
他俯身,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,小心又笨拙的,很急促,却又很虔诚。
当日黄昏时,凤青便带着桃花回了听茸境,因为梅花酥的婚事桃花不同意取消,留下了梅花酥在大阳宫待命,桃花走之前,特地叮嘱了她,要和兔子好好培养感情。
梅花酥:“……”
一脸迷茫。
鸣谷见着凤青与桃花时,很是诧异,本以为小殿下会在大阳宫多住几日的,竟这么快便回来了。
不过,看自家妖尊心情大好的样子,想来是他老人家要回来。鸣谷就想不通了,干嘛如此急着要小殿下回来。
不仅如此,更奇怪的是,凤青回听茸境第一件事,竟是重新给听茸境下结界,完全一副……一副金屋藏娇的做派,几个打算埃
鸣谷云里雾里的,试问:“妖尊,您这是?”
凤青站在听茸境边界的雪地里,神色自若:“设结界。”
他当然知道是设结界,可是……
鸣谷诧异不已:“可是这结界如此个布法,恐怕小殿下也出入不得自如埃”这一层一层的,防贼呢?
这层层防备下来,恐怕能闯进听茸境来的,一只手数得出来。
凤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嗯是什么意思?
凤青收了掌心妖气,道:“以后她出入我都会陪着。”
所以,这是要圈地自养?
圈养啊,北赢妖族不大常见啊,何况凤青行事做派一向随性淡然,居然还做出这般行径来,鸣谷很是震惊。
鸣谷就问了:“妖尊,您这是怎么了?”
怎么就越发紧张兮兮的。
凤青背身,缓缓走在雪地里,声音随风散开,他说:“我怕别人来抢她。”
是不是得回了凤凰心的缘故,倒患得患失起来,颇有一股把小殿下藏起来独占的架势。鸣谷不是很理解凤青他老人家哪里来的危机感。
他嘀咕了句:“谁敢跟您抢埃”
整个北赢,敢在这位太岁头上动土的,左右数来,就那么几个,鸣谷觉得是凤青老人家小题大做了。
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
第二天,鸣谷就被自己的话给打脸了。
他丧着一张难辨年纪的脸,去跟凤青禀报。
“妖尊。”
凤青正在伏案画着丹青,随口应着:“嗯?”
鸣谷走近了,才看清凤青在画什么,十里梅园冰天雪地里,小姑娘笑地娇俏。
他收回视线,目不斜视道:“方才雪山的雪鸟们来送信,说是,”顿了一下,语气有点起伏,“说是荣树妖主迁了新洞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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