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一周,棠意礼和荀朗之间,好像断了联系。
棠意礼发现,只要她不找荀朗,荀朗是不可能主动联系她的。
一个悲哀的事实,摆在眼前,她与荀朗,自始至终,都是她主动。
这种单向的努力,时间长了,容易疲惫。
在这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里,棠意礼终于挨到选修课那天,荀朗不想理她,但总归要一个班上课的吧。
棠意礼带着期望,尽量表现如平常一样去上课。
这节课有一轮蛙泳考核,教练没来之前,姑娘们聚在泳池边都在讨论达线标准。
棠意礼和傅溪站在最后面,都没什么精神。
很快,有人喊了一声,教练来了。
大家排好队,棠意礼抬头,微微错愕,今天竟然换了教练。
新的代课老师,背手跨步,朗声道。
“你们雷教练带队封闭训练去了,一直要忙到年底,从今天开始,由我暂代雷教练的课,我姓张,弓长张……”
有女生小声问,荀朗师兄呢。
张教练低头一笑,拿手虚指一群女孩子,“看你们也不是诚心来学习的……荀朗是今年大运会的夺金热门,当然也要训练,别惦记了啊,人家年底前也不回来了。”
棠意礼猛抬头,心里的酸楚像不断膨大的水球,弓长张的这句话,就像最后加入的一滴水,打破了表面张力,突然炸裂。
荀朗去封闭训练,一走一个多月,他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。
就因为她说漏嘴的那半句话,荀朗就选择对她明晃晃的爱慕视而不见?!
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,就这么不告而别。
难过是无法名状的。
“……全班女生分为三组,每十人一个小组,规定游完五十米,按照动作标准、速度两个维度进行评分,这一次的成绩记为期中成绩……”
“学期末,再游一次,期中期末两次成绩取最高分,作为学期成绩……”
“好了,开始热身,我叫到名字的,准备下水。”
张教练一声哨响,棠意礼听到自己被排进第一组,浑浑噩噩入水。
她完全是机械地跟随指令,开始进行考核。
不可否认,荀朗是个好老师,棠意礼甚至没有拼尽全力,就第一个游到终点,肺中氧气耗尽,她伏在岸边,心痛喘息。
平复了一会,棠意礼上岸,直接往更衣室走。
身后传来又一波呼啦啦下水的声音,傅溪叫棠意礼去看成绩,她头也不回。
简单冲洗完,棠意礼套上穿上卫衣和牛仔裤,裹上咖色的羊绒大衣,直接往外走。
车子就停在游泳馆外,棠意礼上车前给荀朗打了个电话,得到关机的答案后,她更加坚定了想法。
她要去找荀朗,当面说清楚,哪怕撕破脸,她也要当面告诉他。
当初自己带着目的他,是真的,可如今心无杂念地喜欢他,也是真的。
难道要因为一个错误的开始,就否定一个正确的结果吗?!
棠意礼不服。
她要当面问问荀朗,凭什么对自己冷暴力。
凭什么?!
庞然大物一样的大g卷着落叶,一路向北驶去。
山间别墅的定位,就躺在他们的谈话记录里,棠意礼开导航,直接杀过去。
天空晚霞连成片,进山之前,天色已经暗沉,棠意礼对路况不熟,再加上夜行盘山路,将近晚上八点,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记忆中的哨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