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推荀朗,“知道了……我再躺会就去……”
荀朗把人挪回绵软的抱枕间,看着小小一张脸,委委屈屈的样子,笑了一下。
……
大概在床上歇了一小时,棠意礼才下床去梳洗。
她要庆幸,荀朗去开会了,不然她这副工伤致残的鬼样,落在他眼里,不知道得有多丢人。
棠意礼穿了件卡其色的宽吊带的长裙,借着长及脚踝的裙摆,刚好遮掩住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。
出来到客厅溜达一圈,发现大露台上,已经摆了几盘吃的。
应该是荀朗吩咐的。
棠意礼也不客气,坐下同时把脚收到椅子上,抱腿捧着三明治往嘴边送,一边吃晚饭,一边看山里日落,叫人心头一阵惬意。
可能这就是嫁对人的感觉吧。
太阳完全落山,山中陷入一片寂静黑暗,庭院里的灯火,渐次亮起,一盏一盏幽幽的小路灯,把气氛烘托得像个世外桃源,有种关起门,过自己小日子的安定感。
棠意礼抱着腿,把头搁在膝盖上,慢慢沉淀着心情,神思恍惚间,不知道什么时候荀朗从书房里出来了。
高大的身姿,也面朝群山站着。
棠意礼转过头,刚要说话,就看见荀朗带着蓝牙耳机,正在打电话。
她没上去打扰,只拿了一颗草莓,举高递到荀朗面前。
荀朗扶着她椅背,弯身下来,咬了一口,嚼了两下,含糊地对着电话那头,“嗯”了声。
迟疑片刻,清空了口里的食物,继续说,“这件事我会跟纪先生说,你们的计划,先发给我……对,我现在看……”
荀朗略带歉意地做了一个手势,指指书房,看来是公事没完。
棠意礼异常乖巧点点头,又指了指盘里的食物,意思是,他没吃晚饭,要不要给他送一份。
荀朗摇头,揉揉棠意礼的头顶,随手抓了两颗小圣女果,手上寒光,一晃而过,棠意礼看清是他戴的婚戒。
他们的婚戒,都是荀妙云选的。
时间赶,来不及订制,只能在成品范围内极尽奢华,白钻和粉钻镶嵌的鸽子蛋有两枚,除此之外,还有情侣对戒,为了方便日常佩戴,选的素圈,男女同款,除了尺寸差异,区别不大。
当时棠意礼格外喜欢那颗三十克拉的粉钻,对素圈没太留意。
今天看见戴在荀朗手上,只觉得格外有感觉。
玫瑰金色的素圈,男士做了宽版,正好套在荀朗的左手的无名指上,随着动作,自然闪过金属光泽,带着种已婚男人的禁忌感。
当然,禁忌感是对外面的女人而言的,棠意礼内心放肆咆哮着:这个男人,是老娘的!
荀朗又去忙了,棠意礼心里头爽完,回卧室换床单。
她自问脸皮不薄,可也不好意思叫人来围观案发现唱—床单上一块块的,都是她弄出来的——反而是荀朗,极有条理,自控力也强,他的东西,都装了起来,整整齐齐躺在垃圾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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