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李道的一声令下,跟随而来的几名侍卫,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。
李道指着被架进来的人,冷声道:“这就是杀害老夫孩儿的凶手”
叶宇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毙命的男子,心中却是十分的恼火,思忖这明明就是王府的新任管家。
这时沉默良久的恭王赵悍,终于面色一松的开了口:“这是小婿府上的新任管家赵福,岳父为何说是凶手?”
李道侧过脸来瞥了赵悍一眼,随后道:“方才老夫在来王府的途中,见这赵福行色匆匆,神态甚是惊恐,料想必有隐情,于是便抓来质问……”
“老夫本以为这赵福是监守自盗,或许偷了王府什么贵重之物。却不料老夫意外发现,这个赵福就是杀害崇儿的凶手”
“哦?岳父大人,何以认为这赵福是杀人凶手?”赵悍此刻追问的十分及时,完全用不着叶宇去质问。
“哼老夫膝下两子一女,三块玉佩各有独特之处,自小就随身带在身边从未离身……”
李道说着从已经丧命的赵福怀里,拿出一枚玉佩,沉声道:“可如今这块玉佩却出现在了此人身上,难道这还不觉得可疑吗?”
叶宇看着这翁婿二人一唱一和,双簧唱的实在是天衣无缝。
于是沉声道:“李大人,一枚玉佩而已又能说明什么?就算此人有嫌疑,你也不该痛下杀手李大人此举,将纲常法纪置于何地?”
“这小子将所有事情都招了,老夫也是一时失控,才做出了这等事情,若是陛下追究此事,老夫一力承担便是
“你……”
叶宇被这个李道气得是七窍生烟,这件事情摆明了是有意为之。用一个死人了结所有事情,他也就没有理由再搜查恭王府。
按照李道接下来说的案情,声称赵福是这样招供的:
因为贪恋李崇小妾美色,与之有了勾搭之事,结果被李崇当夜醉酒发觉。
一番撕扯之下,赵福百般求饶之下不得谅解,李崇非要置赵福于死地。
李崇虽是王府管家,但因为是恭王小舅子,想要整死一个人,简直是轻而易举。
赵福因此是一不做二不休,将李崇刺死于房中。
随后乘着夜色暗中将李崇抬到白玉楼附近,制造出途中遇袭的假象。
又因为赵福无意捡到叶宇遗失的折扇,联想李崇对叶宇一直恨意难消,因此便将计就计,来个了移花接木的手段
而至于学士府隐藏的匕首凶器,则是当日替恭王送贺礼的时候,乘着混乱留在了学士府。
扯淡这些自圆其说的案情,让叶宇心中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。
要说林薇菡为了他而编造案情自圆其说,那李道这个就是拙劣以及无耻的伎俩。
虽然大部分说清了缘由,但却是经不起推敲。
不过明知这是一个谎言,叶宇此刻也是无力揭穿,人都死了还有必要追究吗?
有这个位高权重的李道,一口咬定这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赵福是凶手,又有多少人去敢质疑?
就算有质疑,死无对证,又该从何查起?
这案子刚有了眉目,就被这个李道当场掐灭了火苗。
如今倒好,将一切罪责推到了一个死人身上,而且是李崇的老子亲自确认,叶宇此刻即使有心,也已然无力。
“好了,叶学士,既然此案已经明朗,也就不用再耽搁时间了,随同本王进宫复命吧”
庆王赵恺此刻也是摇了摇头,意味深长的向叶宇劝诫道。
李道向赵恺恭敬一礼:“二殿下,此案虽已明朗,但下官擅自杀害凶手之罪责,下官甘愿承担”
“李大人不必自责,伤子之痛犹如刀割,情绪失控也是情理之中,此事本王会如实回禀陛下,李大人不必担忧
赵恺深深地看了李道一眼,随后便不再停留,径直出了客厅离开恭王府。
叶宇心中微微一叹,随即也离开了恭王府。
庆王赵恺的车驾里,叶宇坐在里面静静不语,脸色却是阴沉而又郁闷。
“怎么,不甘心?”赵恺看了看叶宇,随即轻声问道。
叶宇摇头苦笑道:“下官多番努力,终究不及李大人出手一刀……”
费尽心思多番揣摩,才从不可能的案情中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。
可就是这指向恭王府的线索,被这半路杀出来的李道,一刀彻底斩断丝毫不剩。
赵恺于笑了两声:“事已至此,你也不必介怀,至少你的那位红颜知己是得救了”
“殿下所言极是,届时还望殿下多多美言几句,免去林薇菡的罪责……”
叶宇深知,就算林薇菡是无辜的,但是妨碍了案情的审判,掩盖了事实真相,这做伪供词的罪责,是无法开脱的
“叶学士放心便是,如此仗义执着的女子,本王自不会袖手旁观”
“多谢二殿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