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宇带着疑虑缓步迈进了崇华殿,因为这商议政事理应在御书房,突然将地址选在这崇华殿似乎有些不合常理。
这与前些日子前往婉月宫不同,因为那是私下传召,而且是皇帝的口谕并非圣旨。
今日如此隆重以圣旨传召,足以说明商讨之事的重要,但这个崇华殿的规格显然不符合这个要求。
当他走进安静空旷的殿中,却发现殿内厅里空无一人,一阵微风吹过带有丝丝花香。
这种清香十分的好闻,叶宇深深地吸了口气,却是觉得提神醒脑神采奕奕。
不过随着步伐渐渐走进大殿内厅,叶宇却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沉重,渐渐地就感到一种神志恍惚,就连眼前的巨形龙柱都觉得在微微晃动。
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是……中毒了?
可是自己方才还……
叶宇迷迷糊糊的脑中迟缓地思虑着,在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,本欲要折身离开这个崇华殿,但终究是抵不过昏厥的趋势,一个趔趄昏倒在了地上。
而此刻在婉月宫静养的赵有,突然有梁珂急忙赶来:“陛下,恭王殿下有急事禀奏”
“朕说了,谁也不见招待高丽使臣的事情他办妥了?”赵有面容苍老的丢下书卷,气息微弱地随口询问道。
今日高丽使臣特意请示入宫觐见天子,询问关于两国合作的进展程度,毕竟这些时日的朝廷几番动荡,大宋朝野已经将高丽与日本的事情丢在了一边。
孝宗赵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所以对于高丽王子王裎的请示他并没有拒绝。
不过经历庆王之事后,赵有一直没有从阴郁之中走出。又恰好恭王赵悍今日特来请安,所以在恭王赵悍的主动承接之下,赵有也就顺势将此事交给了恭王处理。
梁珂急忙道:“恭王殿下就是为此事而来,观其神情似乎很是急切,陛下您……”
“让他进来吧”
“是老奴这就去宣恭王觐见”梁珂领命之后,便急匆匆地赶了出去。
不一会功夫,梁珂引着赵悍疾步走了进来。
恭王赵悍几步便来到近前,向孝宗赵有行了跪拜之礼:“儿臣叩见父皇”
“嗯皇儿平身”
恭王赵悍缓身站了起来,神情焦急道:“父皇出大事了”
“大事?高丽使臣又在催促了?”赵有见恭王如此心神不宁,以为恭王在处理高丽使臣的事情上没有主见,于是便声音沉冷了几分与不悦。
“启禀父皇,高丽使臣死了……”
“什么?死了?”听了赵悍这句话,赵有顿时惊愕的愣在了当常
赵悍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,回应道:“儿臣奉父皇之命接待高丽王子,预备在崇华殿中接待,可不曾想……”
见恭王赵悍似有犹豫之色,赵有拧眉冷声问:“说下去”
“当儿臣前往崇华殿之时,却发现高丽王子王裎已经死于非命,而殿内还有一人手持凶器,应该就是杀害高丽使臣的凶手”
“是谁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,竟敢在大内禁宫行凶杀人”赵有闻听凶手如此公然行刺,这本就触动了他那颗受伤的心弦。
如今的赵有对于行刺这个字眼极为敏感,因为庆王赵恺就是死于刺客行刺。
况且在这大内皇宫竟然如此妄为,这不仅仅是在藐视皇权,更是说明大内皇宫的安全体系已经不堪一击。
面对赵有的当面叱问,恭王赵悍神色犹豫道:“父皇,这个人就是叶大人……”
“叶……是他?”
拍案而起的赵有本要发怒,却一听这话顿时由愤怒转为惊愕,直到最后已经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自语道: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儿臣也觉得不可能,但儿臣与朝中诸位大人去往崇华殿的时候,皆看到了叶大人手持带有血渍的烛台,伫立在高丽王子的身前,而且殿内除了叶大人,空无一人……”
“为什么?他有什么动机要杀高丽王子,这不可能”赵有跌坐在软榻上,神情颇为激动的拍着桌子。
恭王赵悍深以为然道:“父皇所言极是,叶大人与高丽王子无冤无仇,没有理由在宫中将其杀害,不过这件事情群臣们都看到了,恐怕此事需要详细审理之后,才能知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”
“哼听你这口气,叶卿家是凶手无疑了?”赵有没好气的撇着一眼赵悍,语气之中尽显不满之色。
噗通
恭王赵悍慌忙跪了下来,神情惶恐而郑重道:“父皇,儿臣并无此意,儿臣知晓您甚是欣赏叶宇,但儿臣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,这件事情关乎两国之间的邦交,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徒增兵戈事非……”
赵悍的这一番话,让赵有愤怒的心情慢慢地冷却了下来,。高丽王子死于大宋的皇宫之中,这事情要是不能妥善处理,势必会影响两国之间的邦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