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允中像似多年未见的老友,和颜悦色地向叶宇分析着其中的利弊关系,丝毫没有将自身摆在君王的高度之上
因为他需要将叶宇挖走,这是他此行前来的重要目的。
可以说完颜允中的孤身进入宋境,这是冒着极大的风险,因为他如今已经不是屈居京兆府的邓王,而是大金王朝的一国之君。
这其中的分量与诚意,显然是叶宇此前没有想到的。
而在完颜允中的心里,只要能让叶宇归顺于大金,就等于断了南宋的两条手臂。
所谓人才,无外乎文武,而叶宇却恰恰两则皆是具备。
宋境以文立国,叶宇如今的声望已经是无可撼动,其所引动的影响力也是无可比拟。
若是让这个宋境的文坛支柱倾向于金国,那将对南宋是个致命的打击。
同时叶宇在京城保卫战中,也展现了让人惊叹的手段。这种文武兼备的人才,若是能够得之,必定是他大金的一根鼎立支柱。
反之,则是他将来最为强劲的对手,这是完颜允中当初见到叶宇的第一眼的感受。
这或许是一种错觉,或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宿命羁绊。
此时的叶宇在缓缓落子后,脸色已经露出了一丝凝重。
如今棋盘上的棋局,已经是犬牙交错难解难分,黑白相间的棋子犹如凌乱的阴阳排列,让人不觉眼花缭乱。
因为二人的棋局已经下了上百手,依旧没有分出胜负。
而且由于一开始叶宇的轻视大意,以至于开局没有占据优势,如今顺着这种局势走下去,反而隐隐有了处于下风的之象。
叶宇随着时间的推移,心中却是惊讶万分,因为他没有想到完颜允中竟然棋力如此超然。
单凭这番对决下来,叶宇在心中已经断定,金国第一棋手并不是当年八大山人之一卓拓木,而是这位隐藏不露的完颜允中。
“看来,当年的宋金文化对决,若是完颜兄亲自上阵,或许胜负会有意外的变数……”叶宇摒弃轻浮之心,静下心来急速落子应对盘中残局。
“当年的对决,无论胜负对于朕而言都是无关紧要,赢了,太子皇兄就会更是得宠,这于朕有何益处?”
完颜允中说完这些,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:“再说了,就算当年朕出面与你对阵,尚且不论是否赢你,即便是赢了,其余诸项你依然是占据胜利。如此与其无用的补救,倒不如成就你的赫赫声名”
“正如这风雨飘摇的江南小朝廷,妹夫认为它还能撑到几时?何不学习朕当年心态,与其无用的补救,倒不如顺势而为归附大金,成就朕的不世之功?”
叶宇听到这里,却是无奈的笑了。
完颜允中见状,于是询问其故,随后叶宇叹息感怀,轻声道:“世人都说叶宇善于诡辩,可如今看来,完颜兄才是名副其实的口才了得……”
“哦,是么?”
“当然,完颜兄简短几句话,就让叶某看清了眼前的路,这种话里话外都饱含劝解游说的方式,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”
“那既然你已经看清了眼前的道路,想必也已经有了选择”
叶宇揉了揉额头,稍稍叹了口气:“唉呀,真是为难叶某人了,不过叶某是个极爱挑战之人,完颜兄不妨让叶宇试一试如何?”
嗒
一声棋子落入棋罐的声音,在叶宇静默之后显得极为清脆,完颜允中右手稍稍在棋罐口停了一下。
随后又拾起那枚掉落的棋子,缓缓地在棋盘上落下白子:“你决定了?”
“多谢完颜兄抬爱了,叶某承受不起”
“不后悔?”完颜允中说着,便抬起头看向叶宇。
当叶宇与完颜允中对视的那一刻,他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眼中的凶戾之气。
不过叶宇却不以为意,而是郑重道:“叶宇做事一往无前,绝不后悔,即使……”
“即使这是一条绝路,我叶宇也要绝处逢生”说着,毅然决然的落下一枚黑子。
黑子一落,棋局皆破
完颜允中瞥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,却是面沉似水自语冷言道:“叶宇,棋局上朕输于你,但是将来在战场上,你可没有这么好运”
“运者,命也,叶宇向来不信命……”
(呼呼,今天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,就先写到这里吧,明天我们继续,唉心绪不宁的啊,该如何渡过漫漫长夜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