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宇行走于蔓草丛生的皇陵中,不仅悲从中来甚是?慨,虽说他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赵氏子孙,但是怀古思绪却是不由自主的融入其中。
“你们说,坐拥天下的皇帝是不是最倒霉的人?”叶宇微微弯身,抓起土丘上的一捧黄土,然后随意地扬洒在地面上。
“……”
随意地询问,倒是让身后的孤狼与吴月婵二人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他们是没有想到叶宇会突然问这个问题,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正面回答。
叶宇也不等二人回答,仍旧是边走边自语着:“一个合格的帝王,生前每日对着同一张书桌,每一幕开场都是昏暗华丽的御书房,虽拥有四海江山万里,但坐拥天下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舞台,不过是那么小小的方寸之地……”
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尘埃,望了一眼沿途陵墓,叶宇接着说:“而死后呢?呵呵,纵使深埋于这宏伟的皇陵之中,但所成殓尸身的也不过就是一座棺椁,也是一块小小的方寸之地,与平常百姓又有何意?”
“十墓九空,自古皇帝陵墓最后都将沦为盗墓贼这等歹人觊觎的目标,致使陵墓洗劫一空尸骨不得安宁,与平常百姓孑然一身安详埋于地下相比,这难道不是皇帝的悲哀吗?”
孤狼听了叶宇的感慨后,神色平静的说:“公子的一席话,倒是让属下想到了一则寓言故事……”
“哦?说说吧,能够听你这个冷漠之人说故事,倒是一个少见的奇闻1
孤狼整理了一下语言,继而讲述起来:“一个猎户上山砍材,结果遇到了一只猛虎袭击,猎户虽是身手矫健但终究难抵猛兽扑袭,所以在危机之时迅速爬上了树。猛虎在树下刨坑,树上的猎户或是惊吓,又或是他所抱着的树枝本就不结实,结果树枝突然折断,猎户直接便掉落了下去……”
孤狼说到这里正与往下说,却被吴月婵的一声惊诧给打断了,吴月婵吃惊地问:“那这名猎户岂不是要落入虎口!?”
未等孤狼回答,走在前面的叶宇已然开了口:“放心好了,那个猎户死不了,安静地听故事才是好听众1
“公子睿智,那名猎户从树上落下,未有直接落地,而是落座在了老虎的脊背上,当时老虎也顾不上刨坑,而是扭动身子欲要将猎户甩下了脊背。”
“坐在老虎脊背上猎户身手灵敏,脑子也是极为灵光,他深知暴躁老虎的用意,也明白自己若是被甩下老虎脊背,就等于是命丧黄泉,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脱1
“猎户紧紧地抓住虎皮,死死的坐在老虎的脊背上不肯放手,就这样一人一虎陷入了彼此的胶着中,老虎最后实在是甩不掉身上猎户,就选择一路狂奔,希望用迅猛的惯性与沿途的路障将猎户甩下来1
“那后来呢?”
女人的好奇心,永远比男人要高涨,这一次吴月婵又忍不住的出来打岔了。
“后来,这只猛虎带着脊背上的猎户穿山过岭,恰巧被一个途径山脚的读书人看到,读书人见山林间一人骑虎而行甚是洒脱,宛如传说中的仙人一般。于是就大发感慨之言,用羡慕渴望的语气说,‘驭虎奔腾于山野,真乃神人也/”
“呃……咯咯咯1
听了孤狼的最后续说,吴月婵顿时笑了起来,笑得是前仰后合:“这书生真是酸腐的不得了,明明那虎背上的猎户性命攸关身不由已,到了他这里就成了神人了……”
说笑归说笑,但是其中故事所表达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