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这种言论在女儿面前提及,在当下的环境里那就是为老不尊。
于是吴挺轻咳了一声,以缓解此刻的尴尬:“蝉儿,为父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,毕竟如今你也年岁不小了,若是陛下对你无意,为父也不想耽误你的一生幸福。”
“爹……”
红霞渐退的吴月婵,转过身来面向自己的父亲,眼中露出了些许意外。
“当年为父让你主动接近陛下,是为了我吴家一族多下份保障,如今陛下已然登基为帝,时局则更是大局已定,陛下若真是无意与你,倒不如尽早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,这是为父歉疚你的……”
“爹,您这说的是哪里话,女儿身为吴家之人,自然明白爹爹身上的担子有重,女儿对于当初爹爹的决定并无怨言。至于蝉儿的终身大事,爹爹就不必多虑了,陛下已经……已经……”
羞红未褪又添红霞,吴月婵微微低着头,细若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,但是已然让吴挺明白了所有一切。
“好,好啊1
吴挺闻听这个消息,心中是倍感欣慰不已,因为这一直是他最为隐忧的事情。
自当年康王赵构难逃江南建立南宋朝到如今,吴家军能够屹立多年而不倒,而且没有遭致岳飞这种横死冤狱,也没有遭受如韩世忠等名将削夺兵权的不平待遇。
这其中说明了吴家几代领军人物的懂得变通之外,更为重要的是有卓越的政治头脑,更有着长远的政治眼光,而并非像岳飞、韩世忠这等神经大条的武将。
所以吴家这些年镇守西南川蜀虽然拥兵自重,却并没有遭致朝廷的严厉打压,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实际例子,更是一个作为臣子的典范!
当年吴挺将吴家与叶宇绑在一辆战车上,除了对于综合时局的考虑之外,也是对叶宇这支优绩股很是看好。
不过看好终归个前提,最为让吴挺在意的是吴家的这份投资,将来会不会落得个人财两空,也就是历史上所说的——飞鸟尽,良弓藏!
他吴挺阅人无数,自然看得出叶宇不是仁君,将来会不会卸磨杀驴还真不好说,所以为了吴家的世代繁荣久经不衰,他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有意的贴近叶宇。
女人的力量,在任何时候任何时代,都是两个极端的存在!
无用之时,女人在封建社会的地位尤为低贱,甚至可以在大街之上进行交易买卖。
有用之时,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是难以估量的必杀技,她可以摧毁一个盛世王朝,亦可以使剑拔弩张的两国化干戈为玉帛,这些都是男人所不能轻易做到的。
所以在吴挺的计划里,若是自己的女儿将来成了皇妃,就算叶宇想要卸磨杀驴,也要看在他女儿的面子上念及三分情面。
“蝉儿,你知道么,为父每每与陛下相处谈话,都觉得浑身极不自然,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,即便为父当年多次朝见太上皇,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……”
“所以爹爹心中不安?”听了父亲的这番话,吴月婵似乎也觉得这种感觉颇为熟悉。
吴挺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道:“是啊,所以为父才询问你与陛下的进展,若是陛下无心与你,为父就会向陛下请示,将你调回到为父的身边。所谓自古伴君如伴虎,天威难测啊,我吴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,蝉儿你明白吗?”
“蝉儿自是明白,不过爹爹您是不是多虑了……”
吴月婵这句话倒是说的真心话,至少叶宇在她的心里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。即便是偶尔杀人如麻行事凌厉果断,但这也是正是她吴月婵一直崇拜的地方。
“多虑?呵呵,蝉儿你太天真了,你认为陛下此次微服,就真的是祭谒皇陵途经此地?”看着一脸天真的女儿,吴挺不尽然的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