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还是找来了宗正刘表,刘表担任九卿多年,也算是恪尽职守,没有什么失职的地方,加上他宗室的身份,这些年里,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,虽已年迈,身子却还是不错的,他膝下两子,长子正在太学院,而次子还在启蒙之中,听完黄门所传递的诏令,他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皇宫。
“这次请公前来,还是为了太子之婚事,天子想要快些操办太子的婚事,若是能近期内操办,就更好了...”皇后说着,刘表瞪大了双眼,有些茫然的问道:“不是定在了三载之后麽?这如何能毁约啊,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,既然定下了时日,就应该要遵守,怎么能随意的改动呢?”
皇后也是这么想的,可是天子执意如此,她又能如何呢,看着面前的刘表,她想了片刻,方才言语道:“我不管这些,我只知道,太子身边需要一个能看着他的人,若是婚约不能变,我就为他找一个妾室....”,刘表听闻,吓得几乎跳了起来,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,可这一国太子,还未曾成亲呢,怎么能先去找妾室??还是如此正大光明的找!!
刘表也是为难,苦苦劝道:“这次若是改变,恐怕就会成为先例,后人模仿,败坏风俗,如何是好啊?”
“宗正不必再劝,你直接去找吕布,说明情况罢,就在这个月里,我要为獒儿迎娶吕氏女。”,蔡皇后是个聪慧且又善良的人,在平日里,是绝对不会做出逼迫宗室老者的事情,不过,在这种时候,皇后还是愿意帮着天子来承担些压力的,哪怕不多,也要做到自己能做的。
刘表也是无奈了,他没有想到皇后竟变得如此强势,自己先前也曾见过皇后,却从未看到过皇后如此强势的模样,刘表长叹一声,问道:“陛下哪里...?”,皇后肃穆的说道:“我能吩咐你,天子自然是知道的,他并不反对1,听到这句话,刘表方才死心,起身前往吕布的府郏
吕布原先一直都是住在大营里,可是在刘獒与吕姬的事情后,吕布就在大营之旁买了房产,妻女都是在这府邸里,吕姬也不好再继续抛头露面,刘表的车马赶到这里的时候,正趴在墙头与吕姬闲聊的刘獒被吓得险些摔了下去,刘獒低声说道:“改日再来寻你!1,说完,他也不理会院墙里头的吕姬,低着头,掩着面,就逃离了这里。
坏了,坏了,那人不是宗正刘表麽?他怎么会在这里??
刘獒心里想着,飞速的逃离了此处,刘表下了车,在周围这么一瞥,就看到了一个匆忙离去的背影,这背影有些眼熟,刘表不由得轻笑了起来,他的贴身亲卫扶着他,看刘表脸上的笑容,有些疑惑的问道:“刘公,何喜也?”,刘表笑着说道:“无碍,只是感概岁月啊...”
“我年少时,大抵也是如此,我未到立冠之年的时候,与雒阳内,结交各路士子,也是风流,直到后来....”刘表说着,忽停了下来。
“后来怎么了?”
“后来碰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,被他拿着剑追了十几里,从那之后,我就闭门不出,日夜读书....”
亲卫忍不住笑了起来,刘表摇着头,没有说话,亲卫有些好奇的问道:“拔剑砍人的大儒,该不会是何子罢??”
刘表大惊,侧过头来,看着亲卫,有些惊异的说道:“姜囧,你倒是有长进啊!竟还知道何子??”,亲卫姜囧笑着说道:“我虽不堪,也是读过书的..自然是知道何子的...何况,我家那孩子,我给他买了本启蒙书,这几日,他一直唠叨着何子的名字呢...”
听到他的言语,刘表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,刘公啊,莫非何子还教导过您?他为何要追杀公呢?”
“唉,还不是我年少无知,去招惹孝康皇帝...”刘表摇着头,带着他走向了吕布的府邸,进了府邸,吕布不在,奴仆们接待着,又有人去请吕布归家,刘表正坐在胡椅上吃着茶呢,周围一暗,他就知道是吕布来了,吕布体格实在太魁梧了,站在刘表的侧旁,遮天蔽日啊,刘表只能抬起头来看着他。
吕布笑着,招待着刘表,坐在了刘表的面前,吕布坐在胡椅上,就仿佛是巨熊卧在其上,让人很是看不惯,不过,刘表并没有多说什么,吕布大概是大汉最为健硕魁梧的将军了,连带着他那个女儿,都要比他人高出一头来,连高大挺拔的太子,在她面前都矮了些。
刘表看着面前的虎将,心里却是感慨着,只能希望将来的皇孙能够类父而不是类母了,不然...想想一个生撕虎豹,形如高塔,虎背熊腰,力能扛鼎的天子...是不是有些可怕???这都不像是姓刘的,反而是像姓项...咳咳,不说了,不说了。
“将军啊,这番前来,乃是有不情之请啊...”
“哦?我没有钱。”
“我不是来找将军借钱的!!!皇后有令,是想要让令女的婚事提前,最好能在这个月里,与太子成亲...”,刘表说完,吕布顿时就愣住了,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刘表,沉默着,没有言语,刘表开口说道:“这是皇后的意思,她让我来与吕将军商谈此事,将军啊,太子也不年少了,婚配之事越晚,对令女越是...咳咳。”
刘表并没有明说,吕布还是沉默着。
刘表又要劝说,吕布却忽然说道:“刘公不必再说了,就按皇后所说的去办罢..”,刘表这才松了一口气,连忙贺喜,只是,吕布的脸上,却看不出半点开心的模样,送走了刘表,吕布这才进了后院,刚刚走进来,发妻严氏将帮着他解下了盔甲,放在了一旁,吕布坐在案牍前,神色很是落寞。
“夫君啊...出什么事了??该不是天家要毁约罢??”严氏很是担忧。
“非也,是要提前,这个月..唉...”吕布长叹了一声,低着头,严氏本想要笑,可是看到吕布这个模样,她也笑不出来了,两人成亲二十多年,她还从未见过吕布这般模样,严氏坐在吕布的身边,说道:“夫君,总有这么一天的,晚来早来,都是有这么一天的....”
“我知道...你去告诉她罢,让她做好准备...我无碍,快去!1吕布有些暴躁的说着,严氏这才离去。
吕布独自坐在房里,听着门外的笑声,看来奴仆们也是知道了,他们此刻也很是开心,不知为何,这笑声却格外的刺耳,吕布坐在屋内,忽有一人走了进来,来人正是吕姬,吕姬有些惧怕,自从刘獒的事情之后,她已经不怎么敢来见阿父了,实在羞愧,今日,不知为何,她还是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