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尚回到雒阳之后,群臣也不怎么敢如往常一般继续谈论荆州之事,大家都知道,延康双子前往荆州,只是暂时的,荆州还是需要一位能臣来坐镇,起码,天子是不会让这两个人长期待在雒阳之外,而这位接替两人的能臣,无论是谁,身上的压力都应该不小才对,毕竟,要接手这两位的工作,才能是不能低于他们太多的。
不然,两人在荆州幸幸苦苦做出来的成绩,只怕就要消散。
厚德殿里并没有任何的动静,看起来,天子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,不过,他们也猜不透天子的心思,何人前往荆州还是一个大问题,众人都在猜测,或许贾诩不会返回西州,而是赶往荆州接替两人。
雒阳,兵学
学子们分成了两伙,穿着统一的劲装,手持木棍,互相厮杀,木棍上头是被包裹住的了,以免出现什么情况,也抹上了灰,只要是挨了棍的,身上就会留下痕迹,也就失去了继续搏斗的资格,看着众人厮杀,公孙瓒皱着眉头,手持一长鞭,愤怒的吼叫着:“你在干什么??棍子都抓不住?还想去南北军?1
一个学子委屈的低下头,迅速的捡起了自己的木棍。
公孙瓒继续巡视着,他又看向了另外一个学子,愤怒的叫道:“你这厮,身上都留下三处印记了!还继续留在这里?你是没有听懂我的话麽?”
那学子身材魁梧,倒也硬气,皱着眉头,回到:“禀将军!!我乃是大汉士卒!!挨了些伤,也要战斗到底,宁死不屈!1
公孙瓒咧嘴笑了起来,走到了他的身边,挥起长鞭便是一下,狠狠打在学子的腿上,学子捂着腿坐在了地面上,这鞭子伤不到人,却是极为的疼痛,“宁死不屈是罢??战斗到底是罢?来!!站起来啊!1,公孙瓒愤怒的训斥着,有官吏跑来,低声说道:“将军,太尉率人前来...”
公孙瓒点了点头,将鞭子交给了他,这才转身离去。
看到他离去,学子们这才松了一口气,皇甫嵩在位的时候,听闻都是以教导兵法为主,可当公孙瓒担任此位的时候,却都是教导他们如何活下去,厮杀搏斗,长行军,耐打,挨饿,总之,公孙瓒将军似乎是变着法子来折磨他们,甚至在半夜里,公孙将军还会带着官吏来夜袭,让他们睡都睡不好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兵学的学子们不断的减少,到如今只有几百人。
即使如此,公孙瓒也不准备改变自己,毕竟,他是培养将领,身为将领,最为重要的,就是带着自己的部下活着完成任务,哪怕必死之时,也应该牺牲自己,而不是让下属们为他送命,同生共死,公孙瓒以骁勇营在贵霜所遭受的苦难来训练这些学子们,兵学的质量却是变得很高。
原先南军都不要兵学里出身的学子,多有不屑,而如今,南北军则是哄抢兵学出身的学子们。
孙坚带着人,就站在门外,看着公孙瓒训练这些学子们,心里是有些吃惊的,有些训练方法,他甚至都有些看不懂,正在看着,公孙瓒却朝着他走了过来,每次看到公孙瓒那狰狞可怖的脸,孙坚心里便是一痛,他笑了笑,在公孙瓒拜见之前,就将他扶了起来,笑着说道:“公孙将军这等训练之法,我从未见过啊...”
公孙瓒没有多说什么,问道:“太尉前来,不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?”
孙坚看着远处的学子们,说道:“我就是来看看学子们的情况...公孙将军啊,那些人为什么要站着挨打1,孙坚指着远处,一些人褪去了衣裳,咬着牙,站立着,而几位学子们则是手持棍棒,朝着他们不断的殴打,孙坚问道:“他们可是犯了什么错??”
公孙瓒摇了摇头,说道:“这是练他们的毅力,我自有分寸,不会打坏他们,同时,也要让他们学会承受痛苦,在战场上,哪怕是挨了一箭,那巨大的痛苦,都能活生生逼疯一个人,故而,我需要让他们变得无畏痛苦,他们需要忍受所有的痛苦,因为,他们都是大汉士卒...”
孙坚一愣,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公孙瓒转过头,猛地怒吼道:“好好练!!不许松懈!1,刚刚还有些懈怠的学子们立刻又投入了火热的训练之中,看着他们的模样,公孙瓒这才笑着点了点头,不过,他的脸庞几乎都被火焰所烧毁,无论是笑还是哭,他的模样都是那般的令人畏惧,望而生畏,孙坚看着那些学子们。
互相厮杀,他是能理解的,挨打,他也面前能理解,可那些趴在地面上,一动不动的又是什么情况呢?或许是看到孙坚的目光,公孙瓒说道:“那些人,他们在练潜伏,太尉不知,当年,我率领骁勇营的时候,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捕,如此匍匐在地面上,一藏便是两三日,不吃不喝,这些人,比起我的士卒还差得远呢1
公孙瓒自豪的说着,可孙坚还是能从他的言语里听出那一丝的悲凉,他仔细的看着这位魁梧的将军,将军嘴唇微微颤抖着,孙坚犹豫了片刻,方才说道:“我想要出兵贵霜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