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斥责,那些南怀毋的旧部自然不甘示弱,曾经是蛇无头,不敢和卢家作对,如今南怀毋出来,忆起曾经的辉煌,不少人便出声为其辩护。
“这杭州是你家的吗?南先生为何不能来?”
“若不是手段卑劣,南先生怎会离开?南先生的商才,那是有目共睹的,若说窝囊,也不知道是谁窝囊。”
“大家都是自己人,不要出言不逊。”
大堂内一时显得很是嘈杂,这些都是杭州商户,商人的嘴皮子自然利索的很,所以在大堂中,你来我往,好一番唇枪舌战,热闹非凡。
“不要吵了1一人高叫道:“是菜市口吗?”
这话一说,众商户立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,瞬间都闭上了嘴。
见众人静下来,方夫人才叹道:“故人如故,可是南先生的威风却不如故了1
“威风不是用来显的。”南怀毋淡淡地道:“像夫人这样的威风,没有几人会显得出来。不过今日看夫人的样子,威风似乎显得过了头。”
方夫人叹道:“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威风,南先生取笑了。”
南怀毋依旧是背负着双手,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,慢悠悠地道:“对付一个后进之辈,夫人竟然要动用商会的力量,我实在不知道是哭还是笑。”
“哦1方夫人美目中波光流转,柔声道:“南先生这话说的我有些糊涂了,何谓哭,又何谓笑?”
“对付一个后辈,竟要动用整个杭州商会的力量,这自然是好笑的事情。”南怀毋毫不留情面地道:“不过想想你只有如此手段,我实在很感慨我是怎么败在你的手里。”
方夫人淡淡一笑,抿了一口茶,缓缓道:“不管是怎么败的,败就是败,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深思的问题。”
南怀毋抬头看着屋梁,良久,才缓缓地道:“夫人,咱们不如再下一盘棋1
方夫人眼眸子掠过一丝慌张,但面上依旧平静地道:“下棋?”
“以城为盘,以商为子1南怀毋淡淡地道:“重新来过。”
商户们听到这句话,有惊讶,有兴奋,有慌张,有激动,甚至有恐惧,表情不一,但是都明白了,南怀毋这是要重回商界了。
这当然算得上是一个惊天的消息。
薛破夜深吸了一口气,他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很好,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。
方夫人按捺住愤怒的心火,淡淡地道:“南先生想重温曾经的失败?”
“失败不是永远的。”南怀毋坚定地道:“我想好运不会永远站在一个人的边上,而坏运气也不会永远缠着一个人。”
他的意思很清楚,我的失败,非战之过,只是外力的原因而已,这当然是实话。
南怀毋的商业之才绝对是罕见的很,以一个小货郎出身,能够气死富甲一方的卢家大少爷,甚至差点称雄杭州,这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。
他的失败,无非是政治手腕不如卢家,后台势力不如卢家罢了。
大堂内寂静无比,两大巨头的对话深邃中带着直白,敌意十足,所有人都是呆呆地看着两人。
“你凭什么?”方夫人沉默良久,终于凝视着南怀毋道:“你凭什么和我下这盘棋?你有什么赌注?”
南怀毋淡淡一笑,问了一句大家都很莫名其妙的话。
“我有什么赌注?你可以给我什么赌注?”
这当然是一句很奇怪的话,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句话是问谁,看南怀毋的样子和语气,显然不是反问方夫人。
问的绝,回答的也很绝。
“其实你的赌注实在不多,你有三家酒楼,甚至有一家还是在郊外,你还有十几万两银子,不过这些银子可能要花去很多,因为它们要用来做些其他的事情。对了,你还有一些伙计,这些伙计都长着一张吃饭的口,最后,你还有一位总掌柜,呃,我想你只有这么多了,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的话,那只有永不言败的信心和一颗追求公平的诚信。”说话的人一丝不苟,很认真,很仔细。
说话的当然是薛破夜,杭州商界的后起之秀薛掌柜!<dd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