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匹神骓,却被骂成了猪,他也不可忍。
原来这就戳到逆鳞了?林沐心里暗道。
当巽一边揽了四名守护武者,一边忍气吞声继续道:“我得罪过你,你多骂我几声也无妨,但我求你,别拿我跟猪相提并论,好不好?”
林沐:“……”
硬的全不怕,软的就没法。
她不知怎么回答,干脆沉着脸,打完这场架再说吧。
雷少门主的随从见这一男一女也是将位,不禁生出几分尊重,以至于出招更加沉凝狠辣,不敢大意儿戏。
林沐和当巽每人一对四,捉襟见肘,险象环生,但越挫越勇,同时也仗着白无绝就在旁边,有些有恃无恐。
一个刺客,路数诡谲,一个妖族,本质强悍,暂时倒不会落败。
眼前打成一片,白无绝还是坐在那儿,啃着饼,喝着水,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,猛虎蹑于后而心不慌的模样。
雷少门主只顾盯着战圈,忽略了她,但易叔珩却捋着山羊胡子,意味不明地瞅了她几眼。
白无绝从宽大遮脸的帽檐下也回瞅他几眼,心道果然姜是老的辣,遇事稳重不说,还能纵观大局,她都这样不刷存在感了,仍没逃过心细之人的注意。
“雷少门主,得饶人处且饶人,莫要弄出人命。”易叔珩知道自己人微言轻,却还是忍不住出言劝道。
“一边呆着去1雷少门主仍没给他好脸色,“敢对本少门主不敬,尚能饶她,但对乌阳门不敬,那就是她自己找死1
易叔珩:“不知者不罪……”
“闭嘴!否则连你也不饶。”雷少门主不留情面地道。
话已至此,易叔珩只能三缄其口。
白无绝这时咽下了嘴里最后一块食物,拍打一番落在衣袍上的残渣,提着水袋站起来,默默地转身欲走。
“你站住1她一动,雷少门主终于正眼看她了,“你跟这两人一伙的?”
显而易见的问题,白无绝没答。
“想走?留下命来吧。”雷少门主估计看她连战圈都不敢进,猜她是个胆小怕事实力不济的,于是亲自上手,一记手刀砍向她脖子。
雷少门主元力透着浓郁青色,一看便是真宗位。
似他这般年纪二十出头就有此等阶位,已属天才之流,难怪敢在连碧森林历练擢升,也难怪骄傲的跟孔雀开屏似的。
人外有人、山外有山这句话大抵他没学过,对白无绝出手,一脸势在必得不可一世的表情。
而白无绝就像无知无觉之人,脚步不停,头也不回,只管闲庭信步走自己的路。
雷少门主嘴角勾起,就在他以为一掌就能干掉此人的时候,眼前突然一花,他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手腕骤然一痛,这痛来的非常快,甚至都不是特别痛,就听“咔”地细微断裂声。
愣了愣,他见白无绝分毫未伤,低头一看,自己的手却诡异地耷拉下去,紧接着,有种迟来的钻心剧痛爆发开来,他不由得惨嚎:“蔼—”
某些夜间蛰伏的昆虫鸟兽,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惊醒,仓惶地逃离现常
雷少门主的守护武者也吓了一跳,齐齐回护的工夫,林沐和当巽脱出战圈,一左一右站到了白无绝身边。
这架势,无疑突出了白无绝的地位。
所有人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,一个劲打量。
兜帽太大,旁人也仅能依稀看见她鼻子以下的半张脸,只听得她道:“小惩大诫,望好自为之。”
她一开口,声音清越冷冽,众人方知这气若渊谷的黑袍子是个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