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是自己要寻的盘龙姜吗?白无绝心存希望,却得不到证实,看来非得亲自去一趟才行了。
“哦!有一点很奇怪1老匠突然想起什么。
“何处奇怪?”白无绝问。
“按理说,花房应该四面通风,常有光照,但城主的花房不仅窗户紧闭,还拿黑布遮蒙,这……这不合常理碍…”老匠道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白无绝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,但一个有姜味儿又反常的地方,她想不好奇都不行。
“您不问问漆树吗?”老匠低着头主动提道。
“不问了,你在门外说的话,我都听到了,我相信你是无辜的,你在此稍坐,待会儿拿了字样便可以走了。”白无绝搁下茶杯道。
老匠突地又跪倒,俯首道:“其实……其实牌匾上被涂了漆蜡是真,城主府有漆树也真,但牌匾上的漆蜡是否从城主府那棵漆树上割取的……纯属小老儿怕死,急中生智胡说的,我……”
“不必多言,这件事与你无关了。”白无绝道。
正好墨千痕很快去而复返,手里拎着张墨迹新鲜的字,听到她这句话,对老匠道:“起来吧,我送你出去。”
屋内一空,白无绝脊背便松弛下来,撑额,闭上发干的眼眸,小小养神片刻。
墨千痕回来,轻轻走到她身前,摘了面具,弯腰抱她。
“你干嘛?”白无绝倏地睁开眼。
“把你抱到床上啊,坐着睡多不舒服?”墨千痕手才碰到她,还没来得及使劲呢。
白无绝一根手指顶在他锁骨上,将他推开,道:“我自己去……对了,当巽呢?”
怎地请了老匠进来就不见了人影?
以至于看茶、送客这种事,都是墨千痕干的。
“我叫他喊人去了。”
“喊人?”
“徐净他们碍…你看,偌大个天字号,总得有人打理吧?至少得有洒扫杂工什么的对不对?林沐好歹是亡旗少旗主,咱们不能把她当下人吧?当巽自然也不是下人,但里里外外的活没有人干可不行,随便招募下人……你不怕身份不明手脚不净啊?所以……”
“够了,闭嘴。”
墨千痕:“……”
“什么时候天字号要你指东画西了?这里我才是……”
“姐姐才是主人1墨千痕立刻恭敬地双手奉上从冯渌那里收来的钱箱子,“一千紫玉珠,完璧归赵。”
细说起来这一千紫玉珠也不算是白无绝的,她得还给易叔珩呢,所以伸手便接。
墨千痕抓着没放,道:“姐姐,可否取一百给我,之前叫孙曜每日来当值三个时辰,答应给他的赏钱还欠着……”
白无绝一把夺过钱箱子,把木料捏着咯吱作响。
“呃,姐姐劳累,要不要补个觉先?”墨千痕见势不妙,三两步行至床边,抻开被子,掸平床单,极尽谄媚地请白无绝上床。
这副姿态,这般卑微,使得白无绝所有脾气像是撒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。
“请问姐姐,要不要暖床?我体如暖炉,身量适中,四季皆宜,还不占地。”墨千痕笑靥如花。
“不要1非常成功,白无绝复又燃火。
“好嘞,那您请就寝,有事喊我,随叫随到,譬如暖床……”墨千痕荡漾着笑脸。
“滚——”
“马上1
臭小子,哪来的本事总能惹毛她?白无绝很是悲愤地坐在床上,闷闷生了会儿气,陡地想起她与墨千痕“我们的事”来,居然只顾生火,忘了谈谈这事了。
还有门外迷踪阵的进出步法,他何时偷学的?
又是怎么知道招牌被砸是涂了漆蜡所致?
哎算了算了,太累了,睡醒再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