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泽知道这个时代的作战规则,一方击鼓以示出兵,而需等另一方击鼓回应,表示应战,两军才能较量,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。
此时,临国并未击鼓回应,他心中开始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“蓝卿生性狡诈,不管是什么,我都需要去一探究竟,才能安心。”说罢,他将烛之影收入袖袋中,转身离开营帐。
乔予墨并未阻止,他只是抬起头,望了望营帐之外,有些出神,过了很久,听到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,才将瞳孔重新汇聚成光亮。
他狭长的凤目一片清澈,似乎任何风浪在他面前都会平息,但恰恰又是因为这份沉着冷静,才使得他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情绪。没有软肋的人,自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,百毒不侵。
岳阑芷只是一眼,便愣在了当常眼前身着盔甲的男子,虽面色淡然,毫无波澜,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压得她喘不过气,她觉得血液开始上涌,呼吸有些不畅,脸颊莫名升起一抹潮红,她下意识的将手握成拳,用手背按压在两腮,企图给自己降温。
乔予墨淡漠的眸子扫过进来的三人,最终将眼光停留在乔佑玥身上,只见他眉心微蹙,不解的问道,“长姐,你没事?”
乔佑玥虽不记得他,但这一声长姐,无疑表明他是乔予墨了,她也是不解的反问,“我能有什么事?”
乔予墨表情再度恢复平静,他略微思考后,道出一句让乔佑玥和岳阑芷都震惊不已的话语,“有人送来你的随身之物,湛王相信了,他可能入套了。”
乔佑玥望着他,清冷的面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,但骨子里的疏离却让她很是不解,她讷讷的望了一眼顾明庭,见他似乎习以为常,心中骤然升起怒火,她沉下声来,声音有隐忍的怒意,“哪个方向?”
乔予墨伸手指了指,还未反应过来,眼前的女子早已没了踪影。
“长姐在生我气?”他转向顾明庭,只见他早已紧随乔佑玥身后追出营帐,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,没有得到回答的乔予墨又望了望眼前早已呆若木鸡的岳阑芷,“她为何生气?”
“我……”岳阑芷张了张口,心跳的更快了,“我……”
“公主似乎累了,”他见她语无伦次,面色酡红,呼吸似乎很是急促,只好叫来侍卫带她下去,随后补充着,“北丹条件不比岳国湘淋,还望公主海涵。”
岳阑芷回过神来之时,自己已离开了乔予墨的营帐,而顾明庭在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军鼓声时,只能折返回来,再一次踏入乔予墨的营帐中。
临国与大夏的战争,在临国蓝卿登上太子之位后,便以极其诡异的拉扯在消耗着大夏的军心,蓝卿性格诡谲,自他接手兵符以来,正儿八经的仗没打过几场,却将大夏一下子推入了水生火热之中,他很善于利用一切玩弄权术,操控人心。
换做是乔鹤耿直的性格,绝对不是蓝卿的对手,匹夫之勇永远胜不了工于心计的谋略,然,乔予墨却深谙权谋之术,他的性格也恰好可以牵制住蓝卿用兵的反复无常。
所以,只要有乔予墨坐镇,战场上,蓝卿便玩不出花样。
而岳泽要做的,就是去破除蓝卿惯用的鼠辈伎俩。
已过午时,岳泽按照绢帛中所写的地点,如约到达。如他所猜测的那样,瑶贵妃绝美的身段娉娉婷婷的出现在岳泽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