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divid="tet_c">和暮的字签得龙飞凤舞,比他平时在集团文件上落款的名字要潦草百倍。
除了旁边一眼看出的明黛,红毛小青年跟几个小伙伴瞪着斗鸡眼儿看了半天,都没看出来这名字写的什么。
“要不要……”旁边小伙伴给红毛使眼色。
红毛青年摇摇头,咬牙收下这份声明:“将就着使吧。”
其实是因为车里那人气势太盛,哪怕隔着车窗,带来的压迫感仍是他家老头子的十倍百倍,让红毛青年压根儿不想再上去同和暮再打交道。
正好新一轮的比赛开始,红毛青年挥挥手,让和暮加入了即将出发的队伍里。
与比赛相伴的,当然少不了赌局。
一旁简陋的看台,随着红毛青年走过去,好些人拉着他问:
“那人谁啊?”
“几千万的宾利,真不怕被擦挂啊?”
“咱们这儿的跑车也没比它便宜多少好吧!”
“滚蛋,人家一辆买你三辆!”
“等等等,那到底什么人,赔率定多少?”
“新人福利嘛……我压他输!”
“……”
大家你一嘴我一句,倒是没了红毛青年插话的空间。
红毛青年趴在看台栏杆上,遥遥望着宾利,忧愁地叹了口气,极怕惹来麻烦。
宾利内,明黛紧贴着车窗,看着外面包括看台上的热闹,捂嘴笑个不停。
“那个小红毛是不是怕你?”
明黛看这些的眼神儿,准得不行。
和暮无奈:“与我无关。”
噗嗤的忍笑声在车厢内响起。
明黛笑得脸颊鼓鼓,尚未褪去的少女绒毛,软软的像是粉桃子。
和暮手掌很有蠢蠢欲动的架势,终于忍不住抚了抚明黛脸颊。
“你真觉得我可怕?”
“不觉得。”
明黛脆声答得爽快。
和暮心满意足,刚要撤开手。
冷不丁明黛侧脸,柔软嘴唇擦过他的掌心。
大概是种什么感觉呢?像轻柔的玫瑰花瓣软软扫过,力道不够,便如隔靴搔痒,那股痒劲儿从掌心,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,令他整个人都禁不住战栗。
喉结滚动,莫名发渴。
“黛黛。”
被这声唤住的明黛,睁着双无辜明澈的眼睛望着他,像是森林里的鹿,未经过红尘沾染,不懂规则,便不知自己无意间的亲昵,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。
和暮半垂着眼睛,浓睫后的黑沉眸光,是一望不见底的深渊。
就在他将要俯身之际——
“嘟!”
出发的号声吹响。
其他预备中的车早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,唯独剩下这辆宾利,稳稳停着。
看台上响起哄笑和懊恼声,压宾利输的人很多,但压他赢的也不少,脑子里想的都是扫地僧神秘高手那套。
这会儿宾利就跟傻了似的,连出发号声都没听见,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输的结局,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彻底破灭了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