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烈如今论爵位,是一等安国公,王爵之下第一等。论官职,是五大都督府中暗卫大都督,天子近臣,不论文武皆是畏惧暗卫如虎。论勋衔,除去孙世吾这位被加封为少师的“老太师”,他和李严秦政两人不分上下。即便是论修为,在逍遥不入俗世里,他也是俗世第一人。
偏偏这位青衣先生不能算是俗世之人。
萧烈径自饮了一杯流泉楼的招牌花雕后,平静问道:“傅先生,你今天找萧某来就只是为了喝酒的吗?”
傅先生给自己满上一杯后,又给萧烈倒上一杯,笑道:“难道不行吗?萧煜要当草原王,你这当父亲难道不该喝点酒高兴一下。”
萧烈漠然无情道:“逆子。”
傅先生端起酒杯,闻着淡淡酒香,呵呵笑道:“当初为了萧煜的驸马位子,你可没少上心,如今萧煜如你所愿的要把草原收入囊中,逆在哪里?我可没看出来。”
萧烈面无表情,慢慢饮酒。
傅先生嘴角绽开一丝笑意,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讥讽,看向萧烈腰间的玉带,“我倒是忘了,方璇就是死在你的手里,萧煜这多年来一直都在记恨着你这位父亲。不过若是方璇不死,你也没有今天的风光。”
萧烈看了眼这位在东都中几乎称得上只手遮天的先生,没有说话。
傅先生淡淡笑道:“你让萧瑾去助萧煜,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儿子这么小就会开始为自己打算,很失望是不是?”
萧烈摇了摇头,“谈不上失望,不过是有些失算。”
傅先生的笑容有些冷了,淡漠说道:“你和巨鹿城的萧政是不是还有联系?当年你去后建,能学到魔教真传,恐怕萧政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吧?现在萧政在后建失势,你却在大郑得势,萧煜又去草原,你们萧家比起卫国那帮整天抱着千年传承不放的世家,真的强出太多了。”
萧烈沉默了片刻,继而笑道:“确实,若是一点一点论起来,萧政还算是我的远房叔叔。”
傅先生轻声笑道:“说什么一门三公,比起你们可差的远了,一位后建摄政王,一位大郑安国公,马上还要有一位草原王,萧烈你也努把力,争取封个王爵,到时候一门三王,那才叫有面子。”
萧烈一笑置之。
傅先生收敛了笑意,平声静气道:“你这是在玩火,以萧煜的性子,他可不会知你的情。”
萧烈摇头道:“不是我在玩火,而是先生你在玩火。萧煜会恨我,但不会恨萧家,他不管走到哪一步,都还是萧家的人,如果有一日,他能超过我,那我纵使身死也无所怨。可我一直不明白先生你为什么如此偏帮萧煜,一些修行上的事也就算了,这次还派出蓝玉去帮他,难道不怕日后这把火把先生的东都给烧了?”
傅先生叹息一声,“不一样,有些事我不好出手,萧煜却可以出手,若是他能坐稳草原,扛得下徐林的二十三万铁骑,那就可以做我的一把刀了。”
“徐林的二十三万铁骑就是铸刀的最后一锤。挨得住,刀成,挨不住,刀断。”
萧烈起身,“先生要玩刀,萧某就不奉陪了,只是最后劝告先生一句,不要伤着自己就好。”
傅先生笑道:“伤者自伤。”
萧烈转身下楼,“结账。”
等到萧烈走下楼,傅先生看着自己的右手,比成一个手刀的姿势,“一把刀埃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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