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煜倒是很希望若干年后,自己还能见到那些来找自己复仇的人,最起码说明自己不会早早夭折不是。
秋思也没在做居士打扮,而是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袍,倒也印证了荆钗布裙亦是难掩姿色这句话。
萧煜负手前行,看那神态动作,丝毫看不出就是一手导演了王庭惨剧的“魔头”。
走出了王府那一片“血腥之地”,秋思笑道:“萧驸马,不知道萧烈前辈会不会要后悔放你到草原上?”
萧煜楞了一下,随即笑着摇了摇头,“萧烈不会后悔,这本就是他的算计,不过郑帝是要悔青了肠子。”
秋思愕然。
显然对萧煜的话有些不明所以。
萧煜笑着解释道:“秋思你是修行界中人,恐怕不太明白俗世里的弯弯绕绕,萧烈是俗世第一人,自然是俗世人,在俗世中,修为只是其次。自身势力算计才是立身之本。这次就是萧烈算计了郑帝一次,让郑帝吃了一个哑巴亏。不过郑帝可不会自认倒霉,徐林的二十三万铁骑就是郑帝还手的本钱。”
秋思沉思了一会儿,问道:“我曾经去过东都,在东都感触最深的是,五大都督中,权势最重的竟然不是五大都督之首张清,也不是东都大都督秦政,而是暗卫大都督萧烈,说起来,萧烈还是郑帝的妹夫。你和郑帝还算是亲戚。”
萧煜冷笑一声:“天家无亲情,亲生儿子都杀得,更何况是我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?而且儒门的夫子曾经说过,天、地、君、亲、师,先君后亲,郑帝是君,我是臣,后世皇帝又加了一条,君叫臣死,臣不得不死,若是不死,便为不忠。这岂不是逼我做逆贼?”
秋思叹息道:“都说修行人无情,却委实比不得帝王家。”
萧煜自嘲笑道:“不止是帝王家,千年世家,高门大阀,地位越高,这个情字就越难写。”
秋思忽然说道:“那林远大汗呢?公主殿下能有今日之心性,却是仰仗大汗多年庇护。”
萧煜又是一愣,随即笑道:“权贵亦有悲悯心,庶民未必总良善。林远对于林银屏来说是个好父亲,对于草原来说是英雄,那对于大郑呢?”
秋思若有所思。
秋思和萧煜沿着王庭主轴道慢慢前行。
此时,一青衣年轻道人手提一颗头颅入城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