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大男子沉声道:“两个。”
女子沉吟了一下后说道:“过去看看。”
高大男子默然点头,开始继续前行。
……
祁山山巅之上,原本直冲云霄的无形巨剑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散去。
山巅上的两人一站一坐。那名天人剑修席地而坐,容貌枯槁,气色晦暗,似乎是身受重创,挣扎了一下,还是没能站起身来。
在他身旁三丈处,有一把已经断为两截的长剑,他没有看陪伴自己多年的爱剑,只是盯着在他身前不远处的那名锦袍男子。
即便是在首善之地东都,锦袍男子也是位居高位,自然积威深重,不怒而自威。
此时不管是看气色还是气度,两人高下已然立判。
天人剑修脸上的表情很复杂。
方才一番天人交战,他不仅被眼前的锦袍男子生生打散了周身元气,而且手中长剑竟被这名男子两指夹着以体魄之力生生折断,最后男子一掌印在他的胸口之上,直接将他的中丹田破去。
现在的他除了空有天人境界,一身元气已经被锦袍男子完全撕碎,成了一个废人。
俗世第一人,这个名头很响亮。但不信服的人也很多。
能成为天人高手,尤其是年纪轻轻便踏入天人的,哪个没有几分自负?你号称俗世第一人,先不说这个名头的水分有多大,被郑帝逼得手刃自己发妻,这就是俗世第一人?若是如此,那么这个第一人不做也罢。
锦袍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,依旧平静,或者说淡漠。眼神落在这名天人剑修身上,也没有波澜,仿佛只是随手打杀了一名不听话的仆役,而不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天人高手。
不知名姓的天人剑修挣扎着想要站起身,可能是想即便是死也要死的光彩的光彩点,不过锦袍男子没给他这个机会,向前迈出一步。天人剑修脸色一白,双耳中淌下两行鲜血。
锦袍男子一步一步前行,第二步,天人剑修双鼻流血,第三步,口吐鲜血。最后一步,双眼流血。
锦袍男子停下脚步,刚好四步,四谐音死。
天人剑修已经是七窍流血。面若死灰。
他艰难的说道:“不愧是俗世第一人。”
锦袍男子没有说话,低下头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名天人剑修。接着锦袍男子目光越过天人剑修望向山外。
同样是山巅。祁山比起梅山要高出太多了。
不知怎么的,忽然在脑海中闪过一副多年前的画面。那是一年春天,梅山青翠,蜿蜒而上的山路小径上,一名尚无功名在身的年轻与一女子并肩走在山间小路上。青春作伴,是真的欢愉。
梅山之上赏梅台,两人一起上了赏梅台,只是家族庶出子弟的年轻男子站在这先贤遗迹上,豪情万丈,对女子言道定要出将入相,名垂千古。女子只是温婉笑着,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心上人。
一阵风儿吹过,记忆中的画面如湖面起涟漪,瞬间模糊了去。女子身影连同年轻人的身影一同消失不见了,但却刻骨铭心,仿如昨日。
锦袍男子的心境起波澜,皱了皱眉头,一记手刀割下了天人剑修的头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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