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银屏有些不安地问道:“小寒他又犯错了?”
萧煜缓缓说道:“冷乾不仅仅是犯错,而且还是犯大错,我让他在门外跪上几个时辰,也是为了他好,免得他太过志得意满,不知天高地厚,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。”
林银屏握住萧煜的手,低声道:“他不懂事,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。
萧煜轻叹道:“魏禁遇袭的事情你还记得吧?”
林银屏的手轻轻一颤,“不是说没找到幕后主谋,成了一桩悬案吗?”
萧煜继续说道:“前不久林啸意图行刺蓝玉,林啸你应该熟悉吧,林家的偏远旁支,最近与林寒走得很近。”
林银屏脸色发白,摇头道:“不会的,小寒他怎么敢,他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,一定是林啸自作主张,对,一定是林啸的错,这都不关小寒的事。”
萧煜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,正所谓关心则乱,林银屏并非是什么也不懂的无知妇人,恰恰相反,她是个能独挡一面的女子,只是事关林寒,便乱了方寸。
最近林银屏在闲暇时会翻翻史书,纵观上下千年,君王故作姿态大义灭亲的事情可不少见,一般而言,异母弟和妻弟都是比较好的下手对象,若是萧煜也想效仿一出,林寒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,所以也难怪林银屏会害怕。
萧煜轻声安慰她,“放心,现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。”
林银屏闻言后稍稍心安,轻抚着自己的胸口,“那就好,那就好,小寒自小便是听话懂事的,根本不会做出如此大逆行径。”
萧煜将她拥得更紧了一点,柔声道:“这次让他在门外跪上三个时辰,无非是有则改之,无则勉之,没什么大事的。”
松了一口气的林银屏不住点头赞同道:“三个时辰不够,再加两个时辰,五个时辰,这样记得牢一些。”
可怜林寒就在自己姐姐的一番好意之下,足足跪了五个时辰,从日出再到日落,差点没跪晕过去,最后还是曲苍扶着才能进了王府大门。
在去内府的路上,林寒一瘸一拐地走着,苦笑道:“想必曲兄也听说林啸之事了?“
曲苍微微点头,“略有耳闻。”
林寒叹息一声,“真是天降横祸。”
曲苍笑了笑,“是非曲直,自有王爷明断,而且王妃也已知晓此事,自然不会委屈了冷乾。”
林寒笑道:“借曲兄吉言了。”
不过让林寒失望的是,萧煜以闭关为名,并未见他,而是让他直接去见林银屏。
林寒略微忐忑地去见林银屏,不成想刚进屋,就被自家姐姐用一把名贵掸子狠狠抽了一顿,虽说林银屏身子弱,又有身孕,手上没多大力气,可架不住劈头盖脸地专往脸上招呼,也是生疼。一边挡一边躲,还得小心着林银屏别让她磕着摔着,一时间好不狼狈。
打累之后,林银屏丢了掸子,一个人坐在榻上,眼泪不住地往下流。
林寒这下是真的慌了,也顾不得别的了,赶忙凑过去问道:“姐,我姐夫欺负你了?”
林银屏看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你姐夫没欺负我,是你气着我了,你现在长大了,变成将军了,觉得自己有本事,了不得了是吧?魏禁的事情只是影影绰绰,我不去多说,可这次林啸的事情,你怎么解释!?你林寒厉害啊,让手底下人哗变还不算,还敢让人去杀蓝玉,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派人来杀我和你姐夫了!?”
林寒愣了愣,随即跪在林银屏面前,强辩道:“姐,你难道相信那些人的污蔑,不相信我这个弟弟?”
林银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又抄起一旁的掸子给了林寒一下,生生把这把青玉为柄的掸子打成了两段,怒斥道:“你真把你姐姐当傻子了?看不明白你那点小心思?你别忘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!我问你,林啸能请动那个隐居的巫师吗?除了我,还有谁能动用父王的名义?若不是你,难道是我派人去杀蓝玉不成?1
屋内瞬间寂静无声。
林寒嘴唇微微颤抖,颓然低下头颅。
林银屏深呼吸一口气,低声道:“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姐姐,就给我闭门反省,没我的命令,不许出门半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