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儿抬头睨了初夏一眼,哼道:“小蹄子,别以为本总管不知你打什么主意,老实在家待着,省得给老爷添乱。老爷带着大队人马,还押了上百名犯官,还得跟刑部和兵部交接,最后还得向皇上复旨,可没空顾得上你。”
初夏吐了吐舌头道:“人家哪有打什么主意啊,嘻嘻,老爷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,不知会封个什么官呢?”
此言一出,屋内几女都露希冀之色,谢小婉亦是十分期待,正所谓出嫁从夫,母凭子贵,古代女人注定一辈子都奉献给相夫教子,丈夫和儿子的荣耀显贵,就是她们的荣耀显贵。
“凭老爷这次立的功劳,至少官升两品,说不定还能封爵呢1月儿终究是出身王府的宫女,在官场上的见识自然要更广。
谢小婉心里甜丝丝美滋滋的,封爵可是莫大的荣耀埃初夏这小蹄子心里也是喜滋滋的,老爷要是封了爵位,作为爵爷的姨娘自然也是与有荣焉。
一屋子女人正美滋滋的,管家大宝却带着两名家丁走进了暖阁,大宝面含怒色,两名家丁却是哭丧着脸,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估计是被人揍了,扑通一声便跪倒在谢小婉的面前,哭着道:“夫人,您要为小的作主啊1
谢小婉连忙放下针线,惊讶地道:“大宝,咋回事,徐福徐禄这是被谁打了。”
现在徐家的家丁都改成徐了,徐福徐禄的名字是大宝给改的,这货自己也把名字改成了徐大宝。毕竟老爷现在今非昔比了,所以大宝这货觉得下人统一姓徐才更体面更威风。
大宝气愤地道:“是对面武定侯府的人打的。”
谢小婉皱了皱娥眉问:“徐福徐禄,是不是你们得罪人家了?”
徐福和徐禄立即叫起屈来:“夫人,人家是侯爷,小的怎么敢得罪人家埃小的们今天按照管家的吩咐去买些年货,回到府门前正好遇上武定侯家的公子,明明那么大一条路,偏偏还说咱们挡他的道,然后就叫人打了小的们一顿。”
“夫人,武定侯家的公子就是故意找碴的1大宝气愤地道:“他还放话,以后见到咱们徐府的人,见一次打一次。”
谢小婉娥眉不禁挑了挑,月儿更是脱口道:“岂有此理,武定侯家的竟敢如此嚣张,不行,这事就算闹到皇上哪去也要讨回公道。”
武定侯虽然是侯爷,但徐家现在也不差,老爷是朝廷命官,而且是刚立了大功的朝廷命官,深得皇上宠信,而夫人也是永秀郡主,皇上的义姐,武定侯家的安敢如此放肆!
大宝和两名下人闻言都精神一振,眼巴巴地望着谢小婉,他们在外面受了委屈,自然想家主出头替他们找回场子的。
谢小婉蹙了蹙眉,近日相公上了一封“清田庄”的奏本,引起了京中的勋贵极度不满,她也是有所耳闻的,武定侯家的今天找碴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了。
“徐福徐禄,你们先起来吧,大宝,给他们每一发二两银子烫药费,外面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管,这次就算了吧,下回遇到武定侯府的人你们避让些便是1
徐福徐禄对视一眼,失望地哦了一声站起来,大宝也是一脸的郁闷。
“还有,这件事不准向老爷告状,听到了没?”谢小婉略带严厉地道。
“小的晓得,下次遇到武定侯家的,小的们绕路行就是了,躲得远远的。”徐福和徐禄有点怄气般道。
谢小婉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没见识的小村姑了,相公日前上的奏本损害了太多官员和勋贵的利益,可以说是犯了众怒,所以谢小婉觉得这个时候实不宜再给相公惹麻烦,只要武定侯家的不是太过份,暂时忍忍就算了。
大宝和两名下人失望地离开了暖阁,月儿不禁暗叹了口气,夫人想息事宁人,只怕是事与愿违了,这些勋贵衙内平人飞扬跋扈惯了,你越是息事宁人,他们便越以为你好欺负,估计以后还是会生出事端来,也罢,暂且忍一忍,等老爷回来了再作定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