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说,牛大和张保这两名匪类根本不把徐晋放在眼内,是大明人又怎么样?听到自己自己二人刚才的谈话又怎样?识趣的便当没听到,若敢自找麻烦,他们倒是不介意真把徐晋给宰了,大不了重归大海当海盗。
李员外倒是不知道牛大和张保刚才当着徐晋的面“谋密”杀了徐晋,然后占有织信美子,他听到徐晋的标准京腔,顿时更加肃然起敬,自我介绍道:“鄙人李牧,表字守之,岭南广州府人氏,以经商为业,敢问公子高姓大名。”
徐晋直言道:“本人徐晋,表字子谦1
“徐晋,徐子谦1李牧面色微变,神色凝重地打量了徐晋片刻,忽然挥手大叫:“来人,端盆水来给徐公子洗脸。”
很快,一名下人端来了水盆,替徐晋梳洗洁面。片刻之后,徐大总督便恢复了本来面目,虽然形容憔悴,但还是认得出来。
这位李员外一看,整个人都哆嗦起来,扑通地跪倒在地上恭敬地叩了一个响头,颤声道:“草民拜见总督大人,给总督大人请安。”
“总督大人1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,尤其是牛大和张保两人更是面无人色,这……这个病蔫子竟然是总督?徐晋……徐晋,天啊,他就是徐砍头徐常胜?
牛大和张保两人都是曾是海盗,自然听过徐晋的赫赫凶名,可以说,大明沿海的倭贼和海盗就是这位担任主帅荡平的,而牛大和张保所在的那伙海盗当年在福建一带作恶,结果被俞大猷给灭了,两人命大才捡回一命。
牛大和张保两人吓得心惊胆颤,腿一软便扑通扑通地跪倒在地上,其他水手和下人们见状也连忙跟着下跪,口称拜见总督大人。
徐晋看着毕恭毕敬地跪在跟前的李员外,有些意外地问:“李员外见过本官?”
李员外神情激动地道:“当年总督大人在广州府领军驱逐西洋人时,鄙人有幸在街上得以一睹大人的风姿,印象深刻,至今难以忘怀啊1
徐晋不由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1
李员外诚恳地道:“徐大人平倭肃盗,靖海伏波,让我大明海宴河清,又推动开海通贸,造福广大百姓,咱们这些靠海吃饭的商人和百姓无不对徐大人感恩戴德,很多百姓甚至画了徐大人的画像挂在家中供奉呢,鄙人便是其中之一,是故一眼就认出总督大人来了。”
徐晋不由暗汗,同时又心生自豪,老百姓心中果然都有一杆秤啊,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!
织信美子又妒又恨,看来这家伙在大明果然很有威望,连普通的商贾百姓对他亦是如此敬畏爱戴,什么时候本国的百姓也能对自己如此敬畏爱戴?
“对了,总督大人怎么会被困在荒岛上的?”李员外关心地问。
徐晋苦笑道:“天有不测之风云,本官日前率舰队凯旋归国,途中遇上了风暴,座船翻覆落水,最终漂到这座荒岛上,要不是遇到李员外,恐怕就要埋骨荒野了。”
李员牧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,幸而大人吉人自有天相,嗯,鄙人这便命人掉头送大人回大明,这趟往倭国的生意便不做了。”
“如此便谢过李员外,回头本官必有重谢。”徐晋微笑道。
李员外连忙客气了一番,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,真是出门遇贵人啊,中途救了徐大总督,这一趟生意不做也赚大发了,且不说徐大人本身肯定会有所表示,以皇上对徐大人的宠信,应该给自己的赏赐也不会少,说不定还能谋个官身呢。
李员外正兴奋不已,变故顿生,一直沉默不语的织信美忽然一手刀砍在牛大的脖子上,只听得卡嚓一声,后者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死狗般趴下了,脑袋与下半身以诡异的角度扭曲,估计是脖子断了。
旁边的张保大吃一惊,一跃而起准备拔刀,然而他的刀才拔出一半,织信美子已经抄起牛大那把单刀,刀光随即一闪,张保的脑袋便高高飞起,然后落在甲板上滚出老远。
织信美子这一刀实在太快了,张保掉了脑袋还直直地站着,右手保持着拔刀的姿势,鲜血从脖子的断口像喷泉一样飞溅而出,足足数秒之后才轰然倒下。
四周的人都吓傻了,李员外被溅了一身血,跌坐在地上作不得声,一股热流滚滚而出,尿了!
“织信美子,你想干什么?”徐晋有气无力地喝斥道。
织信美子像杀鸡般把刀上的鲜血揩在张保的衣服上,然后收刀归鞘,淡淡地道:“这两个家伙刚才不是说要杀了主人,然后占有美子吗,美子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,替主人处理掉这两个垃圾而已。”
李员外眼皮一阵乱跳,如果真是这样,那张保和牛大真是死有余辜埃
“徐大人饶命啊,张保和牛大两人是鄙人最近才招募的保镖,鄙人实在不知他们竟如此狗胆包天……”李员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嘎而止了,因为织信美子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李员外当场吓得梅开二度,又尿了!
“没用的废物1织信美子嫌弃地捂住了鼻子,冷冷地道:“你求徐晋没用,想活命的话,最好还是求本小姐吧1
李员外傻了眼,目光疑惑地望向徐晋,实在弄不明白两人的关系,刚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不是称徐晋为主人吗?到底谁话事?
徐晋剑眉挑了挑,冷道:“织信美子,别痴心妄想了,我大明人才济济,即使没有本官制肘,你也休想再统一倭国。”
织信美子冷笑道:“那就不用你操心了,我的主人1织信美子说完目光一厉,大声喝道:“所有人听着,不许掉头,继续往日本,谁敢反抗就杀谁,他们两个就是你们的榜样1
织信美子一指地上那两具尸体,甲板上一众水手被她杀气腾腾的眼神一扫,无不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