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崔东至有什么想法,反正崔东至说的崔战胜的事情玉兰是听进心里面去了,回去的两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思考自己的未来,将来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嫁过去,自己会有一个好婆婆,但是有个不好相处的公公,但是又感觉自己不该想这么久远,自己离着嫁娶的年龄还早着呢,开始崔战胜能等自己吗,他们的家庭允许他等自己吗。
就这样日也想,夜也想,好像着了魔一样沉浸在思绪里面不能出来。
也许是该着出事了,瞎眼的奶奶喊着玉兰磨玉米面,奶奶看不着,却偏爱推磨,玉兰在那拿个笤帚往里面扫,两个人向来配合得都很默契的。
玉兰看到一个玉米豆子蹦到了磨盘的边沿上,想着如果用笤帚去扫有可能会扫到地上去,就想用手往里划拉划拉再扫,玉兰没有注意奶奶的磨已经推过来了,奶奶本身也看不见东西,根本不知道玉兰的左手在磨盘上,就这样两百来斤的大石头就这样压在玉兰纤细的手指头上。玉兰感觉自己的手指爆炸了一下,就想是自己淘气的时候用脚踩地上的虫子,虫子身体爆裂的感觉一样。
碾子瞬间就过去了,玉兰感觉泄了压力的手有一股热流奔涌而出,随后刺痛的感觉才传了过来。
玉兰哇的哭了,瞎眼奶奶不知道怎么了,赶紧问:“兰儿啊,怎么了啊,怎么哭了呀。”
玉兰哪里还顾得上回答,捧着受伤的手只是哭着往街上跑。玉兰的哭声惊动了巷子里的邻居,邻居出来拉着玉兰就往诊所跑,玉兰一路跑着一路哭着。
到了村里的诊所里,村里的医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“不行不行,这得去城里的医院,咱们这小地方可看不了,谁知道这骨头有没有事情可不是缝两针就能解决的事情。”
玉兰一听医生不给治,哭的更凶了。这时候诊所里旋风似的冲进来一个人,不是崔战胜是谁,崔战胜听到人们议论说是玉兰的手被碾子碾了,可能保不住了,一溜烟的就跑过来了。看着满脸眼泪满手鲜血的玉兰,心痛的都没办法呼吸了。他脸色惨白的拉起玉兰就走,玉兰疼得厉害,只能乖乖的跟着。哭声也变成了啜泣。
崔战胜拉着玉兰来到生产队,拿了一把钱就塞给了队上唯一会开手扶拖拉机的崔老三。崔老三看到玉兰的样子,就算是没有钱,也会带玉兰去的,再怎么从辈分上,玉兰该喊崔老三一声叔叔。
崔战胜就这样一路搂着她,一句话都不说,手端着玉兰的手,生怕她的手被磕着碰着疼,一路来到了城里的医院。
十指连心,玉兰钻心的疼,她咬紧牙关忍着,小声的抽泣。
到了省里的医院,打了麻药,拍了片子,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。
“还好小妮子骨头硬,骨头没事,要是骨头压坏了,这手指头就难保住了,好歹只是皮肉伤。”
“骨头真没事吗,这手指头都扁了。”崔战胜着急的问。
“你这是希望有事埃”
“不不,医生,谢谢您。”
左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,三个手指头皮开肉绽的,也不知道缝了多少针,手指头包成了小棒槌。
医生给开了一些药,嘱咐了怎么吃,注意事项,说了句没事,就打发他们回去。崔战胜又左问右问了一些问题,比如说多久能好,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等等的,医生不耐烦的打发了他。
送到医院以后崔老三不敢多做停留,就开着拖拉机回去了。崔战胜和玉兰只能走路回去了。
天气晴朗,手上的麻药劲还没过,手还没有那么疼,玉兰觉得这样走在路上出奇的安静平和,虽然这路确实很长,可玉兰希望更长一点,让他们两个走到地老天荒,走到白发苍苍。
“咱这次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吧?”玉兰淡淡的说,语气里没有恐惧,没有慌张,反而有一种释怀,也许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胆里面,确实不如坦坦荡荡面对暴风雨来的更加痛快吧。
“是时候挑明了,不想瞒着他们了,咱们两个光明正大的,老是跟偷情似的,太煎熬了。”
“怎么说的那么难听,什么叫偷情埃”
“偷情就是偷偷摸摸的爱情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