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独孤倾儿没料到,之后几日,独孤倾儿就再没见过夙煜铖一面。
饶是她人已经到了夙煜铖的营帐外,她新配的药也拿来了,可人就是进不去。每次来问,侍卫便一脸为难地说殿下在休息。
敷衍得都不知道换个借口。
虽说独孤倾儿父母早亡,可也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。父母在时父母宠,父母不在了皇上皇后宠,在府里还有满府下人宠,在外还有夙煜铖暗暗地关注,除了前世受了那般蒙骗外,何曾受过多少委屈?
此时她都来了几次了还见不着人,独孤倾儿心里的气就冒出来了。
她愤愤地将药瓶摔侍卫怀里,冷哼一声,道:“不见就不见罢,谁还稀罕见他了。红秀,我们走。”说罢,转身就走。
看着独孤倾儿愤然离去的背影,侍卫欲言又止。
最后轻叹一声,抱着瓷瓶掀开营帐走了过去。
营帐里,那位在侍卫口中就不曾醒过的殿下,正靠坐在床上,手里拿着本书正在瞧着,察觉到侍卫进来,眼皮都不曾撩一分,淡声道:“走了?”
“走了。”侍卫将手里的瓷瓶奉过来,道,“郡主似乎生气了,不过走时还是将此物交给了属下,让属下拿与殿下。”说话间侍卫飞速扫过夙煜铖手中的书。
只一眼,侍卫就将视线移开了。
这一页还是他出去阻拦独孤郡主进来时殿下看的那一页,他出去约有一盏茶的功夫,殿下却一页也不曾翻动过。
可见殿下根本无心看书。
即是如此,殿下何不让人进来?
侍卫搞不懂。
闻言,夙煜铖才放下手里的书,接过瓷瓶目光深深地轻轻摩擦着。
不是他不想见独孤倾儿,只是……
他还未曾想要,要以什么身份去见。
那日他醒来之后,便让侍卫去查了当日独孤倾儿是否在府中,以及之后的去向。结果告诉他,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,那日……果真是她。
所以他……
一想到自己当初做了什么,夙煜铖就心情复杂。
亏得他当初还信誓旦旦地想给予对方一个归宿,亏得他之前还把对方当作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,结果却是这般。
最让夙煜铖左右为难的,还是独孤倾儿的态度。
明明经历了那些事,她却没有向自己说明的意思,甚至这些日子的接触里,他半分都不曾察觉出来不对。
所以,对于那天的事,独孤倾儿到底是什么想法?
若是她想,夙煜铖自然愿意给她一个交待。
可若是她不想……
思及此,夙煜铖又不免想到独孤倾儿之前求自己给她选夫君的事。
如今两人这般情形,他真的能心无旁骛地的给她选一个合她心意的夫婿吗?
而且独孤倾儿已然失身于他,若是再嫁他人,她会不会受委屈?
夙煜铖这边正满心忧愁,独孤倾儿这边也气息低沉。
红秀紧张地看着独孤倾儿,看着她紧绷脸,犹豫再三,还是试探般地问道:“郡主,殿下这是怎么了?”明明之前都好好的,怎么忽然间就变了呢?
独孤倾儿哪里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