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倾儿与夙煜铖对视一眼,看着对方绝望的神色,知道许阳八成没有说谎。
看来对方这一招棋,到底是要让自己截胡了。
独孤倾儿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换个地方,你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,我与殿下会帮你的。”
“那、我娘亲与弟弟他们……”许阳心里还不是不放心自己的家人。
夙煜铖道:“不必担心,本王会派人去保护他们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许阳松了口气,低低地叹了句,脸上的慌乱也敛了不少,整个人又恢复了往平日里的淡姿态,他规规矩矩地与夙煜铖行了个礼,由衷道,“只要殿下可以保证草民家人的安全,草民必定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。”
夙煜铖道了声请起,将人带进到了一处少人的院落里。
自进了屋,独孤倾儿便一直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。这个院落,无论前世还是如今,她都是第一次来。
要不是今日,她还不知道,皇叔竟然还有秘密基地。
独孤倾儿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调侃两句,可一想到还有外人在,独孤倾儿又将这股心思压了下来。
夙煜铖将许阳带入书房。
门一合,除了青竹与冷颜在门外守卫外,四周再无他人。
许阳这才将整个事娓娓道来。
此事要说,也要从今日下学后说起。
许阳当时去了花楼递了乐谱之后,拿了报酬便准备回家去看看娘亲与弟弟。
许阳刚回来,还未推开门,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声声笑语。
他正好奇今日里发生了什么可心的事情,值得他们这般高兴,便推开门笑问道:“何事这么开心,也说来与我听听看。”
许阳刚推开门,就愣住了。
许家素来很穷,尤其是在许父身亡,许母卧床之后,家里能卖的东西几乎都卖完了,连简单地桌椅都是捡的旁人不要的。
坏了也舍不得扔,用草绳一扎,然后继续用。
瓷碗与炼制的土碗都没有,他们平日里用全是许母在床上闲着无事时用竹子与树根挖的。
可如今,往日里连老鼠都不来光顾的破屋子,现在却大变了样。
看着里面虽然没有新到哪里去,但好歹不缺胳膊少腿的桌椅,还有桌子上面摆着的土碗,以及弟弟身上那身新衣服,许阳顿时愣住了。
这……
“哪儿来的?”许阳脸色微沉,声音透着冷意。
刚才还笑着,正准备伸手招他过来的许母一愣,弟弟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止住了。
两人疑惑地看着他,道:“刚买的埃”看着许阳倏然冷下去的面容,许母还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乱花钱,连忙解释道,“其实也没花多少钱,这桌椅都是你周叔家准备卖掉的,我瞧着挺好,就买过来了。”
“本来你周叔说不要钱的,我寻思着人家拿出去卖也能换几个钱,白给我们也不好,便拿了一些给他。这碗是你弟弟今日去镇上买的,都是挑的最便宜的。而且为娘的药也都买齐了,你不用担心药的事。”
许母说了一堆,却只字没有提这些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。
不等许阳问,许致又接了话。
许致到底年纪小,看着新衣服整个人乐得合不拢嘴。
他转过身进了房间,从里面捧出一套衣服来,递到许阳面前,道:“我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,今日难得有机会买,而且我还给哥哥跟娘亲都买了。娘亲那套娘亲已经试过了,正正好。你快试试你这套吧,这可是我亲自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