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翊看了夙煜铖一眼,淡淡地收回视线。
夙煜铖有所保留,当然,自己与他并不相熟,防备些也是应当的。司徒翊起身,叮嘱了两句后便先寻了个由头离开了。
他一走,独孤倾儿也下意识地要起身跟出去。
夙煜铖眼角一跳,连忙道:“你要去哪儿?本王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本王。”说话间坐直了身体,似乎随时要伸手将独孤倾儿拽回来似的。
独孤倾儿闻言,回过头道:“师兄刚来,怕他对这里不熟悉,倾儿想过去看看。”
“有管家在,必定不会亏待了他。”夙煜铖不想放人,但无缘无故地扣着人不放也不行,他略略思索片刻,心里便有了主意,“你为何将面具摘了?也不怕叫人发现?”
说起这个,独孤倾儿也是无奈。
她也不想的,但这两日为了给夙煜铖施针,她整个人无比的疲惫,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不再服帖,戴在脸上跟戴了个假面具没区别。
左右府上人都知道了自己是谁,戴不戴也没什么区别。
故此她便将面具摘了下来。
夙煜铖早早便听说了她这两日是如何的辛苦,如今一听更是心疼万分。
他伸出手,示意独孤倾儿坐到身边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夙煜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,含着无边怜惜的眼神看得独孤倾儿浑身都不自在。
她的眼神下意识地闪躲了一瞬,明明夙煜铖只是说了句感激的话,她确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话似的,脸庞红了个通透。
她连忙低下头,试图将脸上的红云掩去。
“皇叔是因为倾儿才躺在这里的,倾儿怎么能置之不理?就算没有这个缘故,我也不可能不闻不问的。”独孤倾儿轻咳了一声,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跟夙煜铖解释着。
就是那眼神无比的飘乎,看天看地看空气,就是不敢看面前这个男人。
夙煜铖一直看着她,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。
见她神色略显羞怯,心里止不住的一喜。
她会对自己有这般态度,是不是说她心里其实是对自己有感觉的?
夙煜铖正想趁机再拉近些关系,但到底是病重未愈,刚才能够坐在这里跟独孤倾儿说这么久的话,已经将他的力气耗了个干净。
此时他脸色微微泛着白,一口气没提上来,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
独孤倾儿一听,吓了一跳,连忙起身扶着夙煜铖的肩膀,轻轻地拍着在他的后背给他顺气。
独孤倾儿一靠近,夙煜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。
那股淡香似能勾魂摄魄一样,勾得夙煜然心如擂鼓,看着近在咫尺的人,他眼神瞬间幽深。
“皇叔,好些了吗?”独孤倾儿给他顺了会儿气,担忧地看着他,问他情况如何。
夙煜铖正沉醉于这淡淡的女儿香之中,乍一听到独孤倾儿的话险些没反应过来。
好在夙煜铖稳得住,饶是心里慌得不行,脸上也丝毫不显。
他将脑袋往独孤倾儿的肩膀上放了些,独孤倾儿瞬间感觉到肩膀微微一沉,微弱的温暖气流自她颈后拂过,让她身体不可遏制地一僵。
怎么……感觉这么不对呢?
他们这样子,不好吧……
独孤倾儿给夙煜铖顺气的手顿了顿,眨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迷茫。
不等她多想,夙煜铖有气无力的声音自她耳旁传来:“大约是毒素还未彻底清除,故此身体有些虚弱吧。”
独孤倾儿:“……”这理由简直让她无可辩驳。
谁让人家是病人呢?
他之前又中了那样凶险的毒,如今身体虚弱实在是正常得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