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中,一道冲天的火光将京城一方彻底笼罩,那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了,甚至还皇宫里的人都瞧见了。
侍卫立刻将此事禀报了皇上,夙煜澹听得此消息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句:“冬日天干物燥容易着火,这等事交与京兆尹,让他务必将火势控制住,不可扩大,去吧。”
事情到底是想简单了,夙煜澹也不曾想到,独孤倾儿刚回京就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。
好在善后做得不错,独孤倾儿将火一点燃,接到夙煜铖命令的京兆尹就带着衙役们到了。碍于独孤倾儿与夙煜铖的权势,京兆尹到底没敢救南乐坊,就连赵越都没敢动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乐坊被烧。
而之前装晕,后面又被司徒翊吓死的舞月此时苍白着脸站在人群前方,捂着嘴看着漫天的火光,听着耳盼的嘲笑,恨不得当场死掉得了。
但她知道,有独孤倾儿跟那位医仙谷谷主在,自己就是想死都死不了,只能跟之前一般,徒留的笑柄。
到底是装修华丽的地方,那些纱缦见火就着,短短半柱香的功夫,火光将四周的积雪都烧化了。
“到底是有钱埃”看着烧了半个时辰依旧火势不减的南乐坊,独孤倾儿笑眯眯地感叹了一句。
众人闻言,默默地翻了个白眼。
再有钱能比得过郡主府?
别以为他们不知道,独孤郡主府的钱直接洒出去都能砸死人,南乐坊那点算什么?
确实不算什么。
南乐坊的规模很大,这场大火足足烧了半日,那要最主要的那根横梁方才塌下来。那根横梁一塌,整个南乐坊也直接塌了。如果说之前还有救的必要,如今却是连救都没必要救了。
独孤倾儿热闹也看了个够,经此一遭舞月的名头也彻底没了,独孤倾儿的目的也达到了。
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,眣丽的眼角染上两分水色。
“‘京城第一琴师’也不过尔尔,连本郡主这个草包都比不上。”独孤倾儿摇了摇头,语气散漫带着几分漫不经心,但嘲讽意味拉满。
众人:“……”就独孤倾儿那能耐都是草包的话,那他们这些人干脆别活着了。
独孤倾儿像是没感觉到旁人的怨念一样,继续道:“虽说舞月名不符实,但南乐坊实无罪过,如今因为本郡主与舞月之赌而毁着实可惜了些。”
赵越:“……”烧都烧了,你现在觉得它无罪了,现在觉得可惜了,不觉得这有些晚了吗?
但他不敢直接说出来,只能在心里腹诽。
不等他想完,就听独孤倾儿对红秀道:“去,取一百万两银票来与赵坊主,让他重建南乐坊。赵坊主,一百万两白银,本郡主想饶是建两座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南乐坊都能够建起来了吧?”
赵越一听,之前还苦得恨不得直接找根树枝上吊的人顿时眉开眼笑,脸上的苦涩一扫而空。
他连忙走到独孤倾儿的马车旁,拱着手腼着脸笑道:“够够够够,舞月不知天高地厚,妄图以萤火之光与郡主争辉,这不是简直是找死。但南乐坊确实无辜,能得郡主开恩,是我南乐坊之幸,是我赵某之幸……”
这人一奉承起来,那拍马屁的话跟黄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。
独孤倾儿听不下去了,连忙伸手打断。
留下一句让赵越之后去郡主府取银子之后,坐着马车扬长而去。
独孤郡主与南乐坊舞月姑娘比试琴艺大胜,之后更是当众火烧南乐坊之事很快就在京城之中流传起来。
云芸听到这个消息时,正拢着手站在院子中看雪。
闻言诧异地回头,道:“她独孤倾儿胆子竟然如此之大,公然放火烧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