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倾儿都想好了,等明天一早,她就可以让人拿了帐单去丞相府要帐。
云丞相此人极好颜面,应当不会赖她的帐的。
司徒翊听到这话简直气笑了。
“难道师兄的药,在师妹眼里就是这等的卖不出去,还需要用这等法子去换钱?”他的药不是能够让人趋之若鹜,那也绝对是稀世珍品,众人皆求之不得。
可在独孤倾儿眼里,却成了这般模样,竟然还需要她去忽悠人才能卖出去。
独孤倾儿当然知道这药的价值。
但若是能够看到云芸因为那枚药而气得脸都红了的样子,独孤倾儿觉得也挺值埃
总归是不会让司徒翊吃亏就是了。
两人不急不徐,掐着云芸身体的临界点赶到丞相府。
等丞相府派的人接到云芸的时候,云芸都快冻晕过去了。丞相府的人将云芸接回府后,立刻派了人出去寻找大夫。
独孤倾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朝着司徒翊勾了勾手指,倾身在司徒翊耳边小声说道:“师兄,拜托你一件事呗。”
独孤倾儿调皮地眨着眼睛,那副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样子,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正冒着坏水。
作为一个纵容对方已经成了习惯的某位谷主,只能轻叹一声,颇为无奈地道:“说吧,何事。”
“虽说有师兄的药护着,但到底冻得久了,想必多少都伤了根本。而咱们好歹救了她,她上门来道谢总是应该的吧?届时你这样……”独孤倾儿在司徒翊耳边一阵耳语。
司徒翊听完一头雾水:“这是何意?”
“这师兄就不必管了,师兄只管按倾儿所说去做便是,至于倾儿为什么会这么做,最迟元宵后一两日就能知晓。”独孤倾儿眨了眨眼睛,灵动的眉眼像是会说话一样,呼闪呼闪的,成功地让司徒翊松了口。
不过就是一味药罢了,不碍事。
雪下了一整夜,次日醒来时,外面垫了厚厚一层雪。
独孤倾儿醒来时府里下人们正在忙碌着,将道路上的积雪一点点地扫向两道。独孤倾儿穿站单衣,推开窗户,正好看到红秀正指挥着下人将院子里的雪扫掉。
独孤倾儿眉头一拧,急忙制止:“院子里的雪这般好看,就留着吧。红秀你过来,本郡主有可有吩咐你去做。”
红秀闻言,下意识地回头,正要应是,结果就看到独孤倾儿一身单衣。
红秀扬着欢快笑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。
“郡主娘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,明明自个儿身子还病着,居然穿成这般模样站在风口上,也不怕病情更重了些。”红秀一边数落着独孤倾儿一边大步朝她走过来,伸手将独孤倾儿推进屋里,合上窗户后才从门口走了进来。
屋子里一直燃着银丝碳,方才独孤倾儿开窗也只是将屋子里的热气散出去稍许,此时进来依旧暖融融的,让人觉得如置三月天般温暖。
独孤倾儿方才穿得薄,最初还不觉得有什么,此时冷意涌上来,冻得独孤倾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,惹得红秀又是好一阵埋怨。
她添了些碳,才问起独孤倾儿方才唤她所为何事。
独孤倾儿都被快被红秀念傻了,脑子里来回往复都是“穿好衣服”“不能开窗”“生病了怎么办”这几句话,差点儿没将正事给忘了。
此时红秀提起,独孤倾儿才哦了一声,连忙道:“险些都忘了,来,你拿着这份拜贴去一趟丞相府,告诉他们,本郡主来要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