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在他出声的瞬间,青竹满脸戒备地推开门走了进来。
夙煜铖闻声瞧过去,只见青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皮绷了一瞬,待见他神色如常目光清澈凛冽时,方才松了口气。
还好,殿下总算是恢复正常了。
“殿下身体可有不适?”松了口气的青竹换上担忧的语气,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让人赶紧去请军医过来。
郡主离府特意交待,等夙煜铖醒后就让军医去看看。
若有无事便罢,万一有事,再着人前去请她。
经过昨夜之事,合府上下,只要是在内院伺候的人皆是一夜未眠,纷纷打起精神,生怕夙煜铖再出什么事。此时一听说夙煜铖醒了,军医甚至都不用人请,大步朝屋内走过来。
“殿下莫动,待草民给殿下看看。”军医按住准备起身的夙煜铖,扯过一条凳子坐在床边诊脉。
昨夜毒发之时夙煜铖的脉像混乱,后面被他们从水里捞出来之后倒是平和了不少。
但为防万一,他还是决定看看再说。
片刻后,军医凝重的脸上闪过两分庆幸。
还好好好。
军医收回手,笑道:“郡主的药果然厉害,殿下体内的毒已经被很好地压制了,只要殿下不再像之前那般不计后果地使用内力,轻易便不会复发。如今,就等着司徒谷主将药配齐,便可替殿下解了此毒了。”
夙煜铖听完,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过了片刻,他才问起独孤倾儿的下落。
听到夙煜铖提起独孤倾儿,军医脸上笑意微僵,飞速地与青竹对视一眼旋即移开视线。
两人动作极快,但夙煜铖却看得清楚。
看着两人一副讳莫如深、且神情古怪的样子,夙煜铖心里便咯噔一声。
——昨夜必定是发生了什么。
“咳,郡主今日一早便去太学了。”青竹摸了摸鼻子,似是有些不敢看夙煜铖一样,说话间眼神都不敢往夙煜铖身上落。
夙煜铖斜了他一眼,只当作未曾看见。
他道:“是么。”
“破庙之事,你们可有跟进?”夙煜铖看青竹的模样就知道昨夜之事怕是不好言说,夙煜铖决定先不问,待人少时再问,至少不能让军医坐在这里看自己的笑话。
说起此事,青竹脸上的尴尬瞬间消失。
他脸色一沉,声音里透露出沉沉地杀意。
“殿下,属下办事不力,那日破庙之外的那袭杀对方派出的全是死士,属下不曾抓住一个活口。之后属下又派了人仔细地搜查了破庙,庙中除了一个藏得极深的暗室之外,便再无任何线索。就连那个暗室,也像只是临时会面之处,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。”青竹恭敬地跪在地上,想着那日死伤的兄弟,以及垂死的主子,青竹就恨不能将幕后主使直接拉出来就地打死。
夙煜铖抬抬手,示意他起身。
他们去时遇到的事,足以证明他们的行动早就在对方的掌握之中。青竹没有查到任何线索,倒也不出他意料。
不过对方能够养得起如此多的死士,还能够制作出如此精良的机关,倒是夙煜铖颇为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