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倾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默不作声地跟着仆人身后继续往里走。直到仆人停在一处堪比破屋的院落前,独孤倾儿脸色彻底冷了下来。
仆人吓得瑟瑟发抖,半句话都不敢说,缩着脑袋唯唯喏喏地站在一旁。
独孤倾儿看也不看此人一眼,红秀率先上前推开略显破败的院门,里面的光景便落进了独孤倾儿的眼中。
院子虽破,但里面的却整洁干净。
院子里收拾得妥贴,旁边还挂着在晾晒的衣物,看起来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院子。但院子里的屋子却透着一股陈旧之感,院子里空落落的,除了一方残破的石桌石凳处,再无其他的摆设。
红秀不由得皱眉道:“郡主,这……”这连他们的马都住得比这好。
“进去。”独孤倾儿走入院子里。
“小姐,快喝点水润润嗓子。”刚走到门口,独孤倾儿便听见了玉哥儿焦急的声音。
独孤倾儿心下暗惊,连忙上前推开门走过去。
只见屋子里更加干净空旷,最里面一张简易的架子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,女子虚弱地半躺在床上,靠在玉哥儿的怀里。
听到门口的动静,李月蝉下意识地看过来。
在看到独孤倾儿后,李月蝉眼里瞬间暴出一阵惊喜。
“……郡、主。”李月蝉张了张嘴,声音嘶哑低喑,独孤倾儿都没有听到,只能依据她的口形判断她方才说了什么。
独孤倾儿扫了眼李月蝉身上破旧的棉被后,快步走到床边。
“郡主。”玉哥儿起身下跪,尚显稚嫩的面庞上面满了泪痕,“求您给小姐看看吧,小姐嗓子……只怕要坏的。”
“莫怕,我看看。”独孤倾儿将玉哥儿扶起来,心疼地看向李月蝉。
李月蝉艰难地动了动身体,正欲张嘴说话,独孤倾儿抬手制止。
“别说话,我会些医术,你且张开嘴让我瞧瞧。”独孤倾儿声音温和,带着几分安抚意味。
李月蝉依言张嘴。
独孤倾儿瞧了瞧,然后给李月蝉把了脉,随后让仆人取来纸笔写了一张药方,附带一份消肿化淤的方子,让红秀速速去取药熬好了送来。
打发走红秀,独孤倾儿看向玉哥儿,问她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。
玉哥儿还没有说,就开始哭。
独孤倾儿也不呵斥她,任由她哭,等她哭得差不多了,方才抽噎着开口:“自那日从流云寺回来后,初时尚可。”那时有独孤倾儿的恶名震着,李夫人等人心头惴惴,所以不敢对李月蝉太过分,甚至还曾短暂地将李月蝉的住所移到了的惜花院中。
随着时日渐渐流逝,大家发现独孤倾儿回京后就将李月蝉抛之脑后,李夫人等人这才猖狂起来。
先是将李月蝉从惜花院里赶出来,然后便是比之前更加过分的折磨。
跪鹅卵石地面,捧热水,在雨里跪一夜等等,不胜枚举。
玉哥儿看得眼里发酸,但也无可奈何。
而且她如今也是李月蝉身边的下人,李夫人折磨李月蝉的时候也没有放过她,如今她脸上还红肿着,像一个大馒头。
独孤倾儿听完,对玉哥儿道:“去,到外面将李夫人叫来,本郡主有话问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