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锦衣笑着挽起赵锦华的手:“外面风大,可莫叫这调皮的风儿吹乱了姐姐的发髻。”
外面春风和煦,怎地就能吹乱了她的发髻?
赵锦华还想不明白,就已经被赵锦衣带进了屋里。
赵锦云倚在窗边,手中正拿着一卷书看着,见二人进来,打趣道:“二姐姐莫要心急,小心将四妹妹吓坏了。”
赵锦华脸一红,也不敢争辩,抿着嘴儿笑了笑。
赵锦衣见梅染领着丫鬟们在门口守着了,屋中只剩姐妹三人,才不紧不慢的拉着赵锦华坐下来:“二姐姐,你可坐好了。”
赵锦华一颗心怦怦跳着。
阿娘为她择婿都择了两年了,也没个确信,她自己心中也着急埃今儿来的那些郎君,她倒是有属意的。但……还得让四妹妹掌眼。大姐姐前儿回娘家,虽然怀着孕,可整个人却是清瘦了不少。虽然从那回后姐夫没再敢对大姐姐动手,但时不时的就阴骛着一张脸,大姐姐总是心惊胆颤的,哪能过得安乐?
她可不想像大姐姐那般,心惊胆颤的过一辈子。未来夫君的门庭便是小些,她也是愿意的。
赵锦云也靠过来,三姐妹团团的坐着,望着彼此,抿着嘴儿笑。
赵锦衣将声音压得低低的,将今儿郎君们看到蛇的反应都细细的说了一遍。
当赵锦华听到石家三郎身手敏捷的跳开来的时候,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。
之前她在书局里碰到的那个侃侃而谈的石家三郎,怎地会这般胆小?不过,他见了蛇,没有像他二哥那般惊叫,只是跳开来,也是在情理之中……
赵锦衣观察着赵锦华的脸色,面上不显,只笑道:“方才大伯母与婶婶唤我过去,我却是将此事推到了秋闱之后。姐姐们放心,你们还要在家中赖上好一段日子呢。”
赵锦云笑道:“四妹妹莫不是想让母亲们榜下捉婿?”
果然是朱氏的女儿,想法都一致。
赵锦华又想,石三郎的功课还是不错的,若是秋闱下场,倒是还能考取个功名什么的。可他之前便说了,当今的朝廷昏庸无道,他才不愿意与那些小人一道做事,污了他的心。
赵锦衣笑道:“我们赵家虽然开明,但择婿的标准却是万万不能下降的。这婚姻大事,终究是要讲究个门当户对。郎君们有功名在身,自然更能入赵家的眼。”
赵锦云睨眼看她:“瞧瞧,咱们四妹妹年纪轻轻,说起话来,倒是老气横秋,与二伯父竟是十分的相似。”
赵锦衣的阿爹赵承德是个做事谨慎的老学究。
说起自己的阿爹,赵锦衣嫣然一笑:“可不,女儿嘛,终究是像阿爹多一些的。”
赵承德虽然是个老学究,可他没有纳妾,与妻子相敬如宾,恩恩爱爱,比起她们的爹,赵承德要好上十倍。
赵锦云心有戚戚:“若是能寻到像二伯父那样的郎君,我此生无憾矣。”
赵锦华却忙道:“我不要,二叔父做事一板一眼,太过唬人。”她就喜欢灵动一些的。
赵锦衣笑了笑,将两位姐姐的手一拢,道:“不过今儿来的的尤家大郎,与我爹倒是颇为相像。不妨我差长青,再细细的打听打听?”
赵锦云的脸儿顿时飞红起来:“你方才不是说了,要待到秋闱之后……”
赵锦衣笑得狡點:“这不,须得两手抓嘛,才能无一遗漏……”他们赵家在择婿,可别家也在挑埃这康乐坊里住的人家,大大小小可有四五十户,哪家适龄的女儿没有三两个?
剔除那些想往上爬,以及卖女求荣的那些,与她们竞争的人家可还有好些呢。
送走赵锦华与赵锦云,也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。
没有旁人在场,赵锦衣舒舒服服的将自己滑进软塌塌的大枕中。
只有自己两个贴身丫鬟才省得,从在宝安寺那晚起,她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