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进门的不是长玉,而是一脸正经的赵锦衣。
赵修远诧异道:“你不是被禁足了吗?”
听听,有哪家的哥哥听到自己的亲妹妹没被禁足还大失所望的。赵锦衣也不恼,慢条斯理地坐下来,将胡辣汤与胡饼从食盒中取出来,自己慢条斯理地吃着。
赵修远不敢动弹,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赵锦衣吃光了他的胡辣汤,还吃了一大半他的胡饼。
赵修远在心中哀悼:他的胡辣汤,他的胡饼!他今日,一天都不会快乐了!
赵锦衣用帕子拭干净手指,看着她的亲哥哥正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吃剩的胡饼。这副模样,可真是让人恨不得取来竹鞭,狠狠的打他一顿埃不就是一顿早饭吗?用得着这般的失魂落魄吗?
若是平时,赵锦衣定然又会狠狠地拎着自家哥哥的耳朵,盯着他将功课通通做一遍才心满意足。
但今儿她是另有目的的。
她扬起笑容,看着赵修远:“哥哥,妹妹问你一件事,若是你能答得出来,便将哥哥的早饭原封不动的奉还。”
赵修远一脸警惕地看着她:“你若是问我功课,我弃权。”
赵锦衣尽量让自己的微笑还挂在脸上:“不是功课的事。”
赵修远松了一口气:“妹妹若是问我吃喝玩乐的事儿,只管问,哥哥我知无不言。”
赵锦衣有一种想把胡辣汤的碗砸在自家哥哥脸上的冲动。
但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:“哥哥可是省得,昨日郑家大郎带来的女扮男装的小厮,是什么身份?”
原以为赵修远会诧异,没成想,赵修远听完,只一脸的茫然:“什么女扮男装的小厮?”
赵锦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:“郑家大郎昨日带着的小厮,并不是他惯用的小厮,而是女扮男装的姑娘。”
赵修远皱起好看的眉头:“我压根没注意他带来的小厮是什么模样的。”他顿了一顿,却莫名的兴奋起来,“原来考先兄竟然这般有情趣。今日我们约在郊外踏青,说不定他还会带那姑娘去,到时候我再给你打听打听,那姑娘是如何的女扮男装的。”
赵修远误会了。他以为赵锦衣是看着别人女扮男装,便以为她也要效仿。
自家哥哥的脑子里,果然是装着些与众不同的物什。赵锦衣无力地抚着额,尽量让自己起伏的心情平复下来。
赵修远瞧着妹妹无力的模样,又误会了:“你可是想结识那姑娘?不妨我让长玉传讯与考先兄,让他一定带着那姑娘前往,你看可好?”
赵锦衣才不想与那郑考先的表妹结识。那等心思阴暗的女子,她不喜欢,亦不想与她有任何的来往。
赵修远还在絮絮叨叨的:“上回宁咏兄作的关于桃花的诗甚好,这回不省得宁咏兄又会做出让人何等惊艳的诗作来呢?”虽然赵修远念书不行,但并不妨碍他对别人的真心赞赏。
赵锦衣心一动,抬手轻轻击掌。
清脆的掌声过后,长玉战战兢兢的拎着食盒进来:“二郎君。”
赵修远吃着心爱的胡辣汤与胡饼的时候,他的小厮长玉怀里揣着一封信,紧赶慢赶的跑到了郑家。
半个时辰后,年轻俊俏的才子们在城门处碰了面。
石雪儿仍旧是女扮男装,紧紧的跟着郑考先。
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马车旁边的赵修远。
沐浴在春光下的赵修远穿着白色的儒生服,显得他越发的俊朗无双。
她紧紧盯着赵修远,再度暗暗下了决心:她一定要嫁入赵家,做赵修远的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