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里,重新有了光亮。
朱氏老泪纵横,紧紧地搂住她,一阵阵的羞愧涌上心头。她可真没用,护不住女儿,竟让女儿将希望寄托在侄女身上。不过,四姑娘虽然能闯进来,可又能如何?锦云始终是三房的女儿。只要赵承欢不松口,四姑娘也奈何不了啊!
赵承欢站在院子中,看着一狗追着二人的戏码急怒攻心,怒吼着,从旁边仆人端着的托盘里抓了茶碗,就朝赵锦衣掷了过去。
只可惜赵锦衣站得有些远,茶碗在她前面不远被雨水洇湿的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。
三叔父的怒火,还挺旺盛的嘛!
赵锦衣娇小的个子站在伞下,拢了拢衣衫,满脸无辜:“三叔父,您让我去鸡庐抓鸡,我去了呀。可是这狼狗,忽地发了疯,非要追着她们跑……”
她一边说着,还一边光明正大地朝胡勇使了个眼色。
胡勇打了个唿哨,方才还追逐着陈二家的狼狗止了脚步,乖巧地走回胡勇身边坐下。
赵承欢气得浑身颤抖,这赵锦衣可真是个妖邪,阿爹宠爱她也便算了,怎地连一条狗都要听她的!
他双眼尽是怒意,看向陈二家的:“还不快快将四姑娘请出去!这天气寒冷,四姑娘若是受了风寒,我作为三叔父可担当不起。”眼看约定的时辰就快到了,他心急如焚。早知赵锦衣会横生波折,他便早一步将女儿先送到外头的客栈去。
陈二家的怯怯地低着头,看着赵锦衣,声若蚊呐:“四姑娘……”待过了今晚,她一定要告假去宝相寺除一除晦气!
赵锦衣闻言,拢了拢衣衫,巧笑倩兮:“三叔父此言差矣,若是侄女果真身体抱恙,那也是三叔父非要侄女到鸡庐抓鸡才造成的……”
赵承欢没有心情与她在这里说废话,他双目凌厉,再度看向陈二家的:“我的话,竟是没人听了?”
陈二家的赶紧抬头,声音也大了起来:“四姑娘,夜深露重,还请四姑娘早些回去歇息1
赵锦衣巧笑倩兮:“倘若我今晚,非要与三姐姐挤一挤,说说体己话呢?”
赵承欢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:“陈二家的1
陈二家的一哆嗦,脑子嗡的一响,与李嫂子使了个眼色,就朝赵锦衣围过去。
鸦青警惕地拦在赵锦衣面前。
她勇气可嘉,但身子实在是纤细,哪能拦得着陈二家的?
赵锦衣稳稳地站在原地,目光清明地看着赵承欢:“三叔父,你可是要将三姐姐送与他人为妾?”
赵承欢懒得搭理她。再不将女儿送出去,可就误了时辰。若是王爷不高兴了……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阴骛起来。二哥是得该好好管教管教赵锦衣了!倘若二哥不愿意管教,他倒是很乐意替他管教管教一二……
陈二家的靠近赵锦衣,声音低低:“四姑娘,老奴冒犯了……”
她的手还才堪堪抬起,便听得有人齐声道:“四妹妹别怕,哥哥们来救你了1
赵锦衣回过头去,却见院门处灯笼晃晃,一片明亮。明亮中,三位俊朗无双的年轻男子板着脸,齐齐看向赵承欢。这三位俊朗无双的男子,自然是赵家年轻的郎君们。大房的赵修齐、二房的赵修远,三房的赵修文。
赵承欢越发的沉下脸来:“赵修文,赶紧给我滚回去1
赵修文罕见的挺了挺胸膛:“我不滚!我要见三妹妹1
赵承欢的怒气积郁了一晚上,此时已经压抑不住了。他怒火滔天,肥胖的身子直朝赵修文冲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