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管事不敢想。
“阿贵?”赵庆在唤他。
胡管事小心翼翼:“老太爷,替四姑娘招赘婿兹事体大……”
赵庆压根儿没听他说话:“阿贵,明儿你便去扫罗合适的人眩最好门户低一些,父母皆亡,没有兄弟姐妹,还倍受族人欺负的。那些相貌平平的,被人欺负还不懂还手的,就不用编进名册了。”
胡管事:“……”还编成名册,老太爷这是要替四姑娘选妃子吗?
赵庆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:“最好还寻一个画师,将他们的相貌全画下来……”
胡管事:“……”他确定了,老太爷的的确确是要替四姑娘选妃!
这厢赵庆在预备替四姑娘招赘婿,那厢赵锦衣还没来得及关怀梅染,就被吴氏厉声道:“跪下1
阿娘的脸色比起之前在泰安院要可怕得多。
赵锦衣乖乖地跪下来。
“你可知错1吴氏的声音越发的严厉。
赵锦衣垂头,自己数着:“衣儿的确错了。衣儿错在不该独自一人去救三姐姐,衣儿不该去鸡庐抓鸡反被狗追,衣儿不该让祖父、阿娘担心。”
吴氏气得直皱眉:“你这哪里是知错,是要让为娘安慰你,都是为娘的不好,让你陷入危险里了吗?”
赵锦衣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来:“可是阿娘,若是三姐姐果真被三叔送给别人做妾,衣儿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1
她倔犟地仰着脸儿,目光里盛着不后悔的决然。
吴氏是不会轻易就被别人说服的人,更何况她认为赵锦衣千万个不该,不该掺和到三房的那些破事中。
她别过脸去:“赵锦衣,这一次,我守着你,直到你三姐姐的婚事有了眉目。”
“阿娘1赵锦衣喊了一声,却是心念一动,扑到吴氏脚下,“阿娘为何要女儿嫁与义表兄?义表兄是个医工,在京都里没有关系,他孑然一身,可以说走便走。倘若我嫁给他,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带我走……阿娘,是不是赵家出了什么事?”
她说得太荒唐,吴氏只得转回脸来,斥道:“你胡说些什么?为娘只不过是瞧着你义表兄为人沉稳,相貌端正,为人纯良,又有一门技艺傍身,又是你舅舅的义子,这门婚事,却是最恰当不过了。”
只是这样的理由?赵锦衣怀疑地看着阿娘。
吴氏被她瞧得久了,也有些不自然起来:“为娘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她动了动脚:“都多大的人了,行为还这般的无状。”
赵锦衣仍旧窝在她脚下:“女儿被狗追了半晚,累了嘛。”她笑嘻嘻道,“正好今晚与阿娘挤一床,阿娘的怀抱最香了。对了,阿娘,阿爹的脚好些了吗?明儿女儿能跟着阿娘去探望阿爹吗?”
吴氏的脸忽地可疑的红了。原来今晚赵承德正要对她这样那样的,二人正含情脉脉,却半路被人拍门,说四姑娘将三房搅得天翻地覆的,她这才不得已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。
说起来她的郎君此时还在巴巴的等着她回去呢。她若是留下来,怕是今晚得被赵锦衣给烦死。
吴氏睨她一眼:“明儿再来收拾你。”说罢领着无衣匆匆离去。
吴氏一走,赵锦衣还坐在地上,鸦青正要去搀她起身,忽地听得有人扑进来:“四妹妹,我可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