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的一道黑影手如疾风,将小报牢牢的抓在手中。而后与另外一道黑影又迅速地消失了。
方波又道:“来人。”
暗中又闪出一道黑影。
方波垂下的三角眼闪着幽幽的狠辣:“你好生的送蒙大智一程。”蒙大智是王爷养在府中专门替王爷干些见不得人的剑客,他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,又受了重伤,着实没有再留着的必要。不过刺杀些手无寸铁的女眷,剑客竟然失手了,还被人从楼上踹下来,简直耻辱。蒙大智应该自我了断才是,怎地还好意思求王爷救治。王爷到底心软,将他安置在石榴儿里养伤。可王爷是省得的,那蒙大智平时不喜欢女人……但却还是将他安置在妓馆中。
王爷也厌了蒙大智。
“是。”
黑影翩然离去。
方波仍旧静默地站着,半响后,才又幽幽地闪出一道影子来:“方管事。”
方波老眼几乎要闭合起来了:“这几日你在肖家,可有什么发现?”
那影子道:“除了新住进一个外地的吴姓医工医治肖扬,肖家与平时一样,并无不同。哦,那史冬鹏派来的那人,已经死透了。宋景行到大理寺报官,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,授意大理寺,将宋景行抓起来?这肖扬重伤了,尤氏都没动弹,假若将宋景行一抓,或许那尤氏……”
“倒是不用。宋景行留着还有别的用处。”方波打断来人的话,声音苍老,“你且回去,只管仍旧盯着肖家,别的事,不用你多管。”
黑影点头,身影虽然略肥硕,但仍旧灵巧地离去了。
嘱咐完这些事情,方波挺直的背影顿时变得佝偻起来。
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,才慢悠悠地朝自己的院子走回去。
唉,匆匆的又过了一年。王爷想动赵庆,却光有贼心却没有贼胆。幸得如今赵庆也老了,子孙那是一代不如一代,他想要护着的东西,怕是后继无人。
这次赵家逃过一劫,他就不信,下次赵家还有这么好的运气。
下次,该拿赵家的谁来开刀呢?
赵锦衣正倚着车壁闭门养神,忽地听得长春低低叫了一声:“姑娘,是二郎君。”
梅染和鸦青赶紧撩起帘子,只见细小的雨枝中,赵修远正打着伞,在街上走着。旁边是他的小厮长玉。
长玉的手上还拎着一只笼子。笼子罩着布,不省得里面是什么东西。但那么大的笼子,除了鸟儿,应该也没有别的东西。
赵锦衣脸若寒霜,不发一语。赵修远可真是能耐,竟然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,又开始玩鸟了!他到底懂不懂得,玩物丧志,玩物丧志啊!
长春都不用赵锦衣吩咐,吁的一声,将马车停在赵修远旁边。
赵修远被唬了一跳,眉头还没来得及皱上,就对上了自家妹子的脸。
妹子的脸是没有自己的脸好看,但生气的时候,鼓鼓囊囊的……也不可爱。
长玉早就吓得差点儿将鸟笼甩到一旁,电光火石间,忽地想起这鸟笼也挺贵,可是花了两贯钱买的,又赶紧紧紧地攥在心中。
赵修远陪着笑,问自家妹子:“妹妹辛苦了,这是刚从哪里回来呀?长春,四姑娘累了,还不赶紧将四姑娘送回家?”
赵修远朝长春大眨眼睛。他生得好看,这眨起眼睛来,怕是连男人都会心动。
长春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。二郎君怕不是疯了,都被四姑娘逮到了,还装作无事的样子。四姑娘怕是会怒火滔天。
果不其然,赵锦衣紧紧盯着赵修远,声音阴恻恻的:“赵二郎,你这是要往哪里去?”
赵修远完全没有半分反省的样子:“好妹妹,哥哥就不是读书的料子,你就放哥哥一马,哥哥赢了钱,肯定给你买新衣裳。”
赵锦衣柳眉一竖,好呀,这赵阿斗读书不行,竟然还学会赌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