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玉也没想到二郎君会实话实说,急得直朝赵修远挤眼睛。
赵修远却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,他干干脆脆的继续道:“妹妹也是快出阁的人了,哥哥的事情,妹妹还是别管这么多。省得以后在婆家受了欺负,哥哥不给你撑腰。”
赵锦衣差些被气笑了。他不担心他自己,竟然还操心起自己将来会在婆家被欺负的事情来。还说不给她撑腰!
这样的哥哥,此时不教训,更待何时?
赵锦衣看了一眼长春:“叫胡勇好生的与二郎君的鸟儿切磋切磋。”
胡勇?赵修远有些茫然。胡勇是胡管事的侄子,如今在偏院里看守鸡庐,他是省得的。可他玩逗鸟,与胡勇又有什么关系?
蒙蒙细雨中,胡勇出现了,还拉着一条勇猛威武的狼狗。
那条狼狗嗅觉极灵,一出现便对着长玉拿着的笼子蠢蠢欲动。
赵修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:“赵锦衣,你想做什么?怪不得你快及笄了也无人问津,你这般的性子,哪家的好郎君敢娶你?”
还真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,放以前,哥哥是从来不敢反驳她的。
可今晚,赵修远竟然有了骨气。
还真是罕见。
虽然下着细雨,但街上的行人不少。赵锦衣不想在大街上与赵修远吵架,免得家丑外扬。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,当即与胡勇道:“放狗。”
长玉吓得一哆嗦。
胡勇同情地看了一眼赵修远,手中的缰绳松了松,狼狗顿时作势朝笼子一扑。
笼子里的鸟吓得在笼中扑棱不已。
赵修远气得涨红了脸,喝道:“长玉,我们家去。”他也顾不上那只鸟了,只匆匆的往前走。
长玉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姑娘。
四姑娘面无表情。
长玉赶紧跟上去,一主一仆很快的就消失在夜色中。
细雨绵绵,赵锦衣脸色淡淡:“长春,最近二郎君与谁厮混在一起?”
长春的额头微微沁出薄汗来:“四姑娘恕罪,奴才近来,竟是没看着二郎君。”二郎君向来屈服在赵锦衣的淫威下,分外乖觉,谁能想到,二郎君对四姑娘还起了反抗之心呢。
也罢,最近事儿多,长春已经分身乏术,她倒不能苛责他。
倒是自己,最近对哥哥的关怀少了许多。
从明儿起,若是无事,还得好好的关心关心哥哥。
奔波数日,赵锦衣到底还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姑娘,这几通忙活下来,早就困乏得不成样子了。
回到家中,她瞧瞧丫鬟们也是眼下泛青,便只草草的梳洗一番,倒头便睡。
春雨绵绵正好眠,赵锦衣这一睡,睁开眼时,外面天色已大亮。
赵锦衣腰肢挺直地坐在妆桌前,正嘱咐梅染将她的眉毛画得凶些,妆容也庄重些,外面传来无衣冷冷淡淡的声音:“奴婢请四姑娘安。二太太吩咐,若是四姑娘起了,便到二老爷的院子去。”
阿娘有请,赵锦衣自然不敢怠慢,妆扮好后紧赶慢赶的到了爹娘的院子。
阿爹的腿伤早就好了,今儿早早的就上衙去了。
赵锦衣一进院门,却意外地瞧见自家哥哥正站在正房门外。
春光明媚,容颜绝色的赵修远脸色却有些憔悴,衣衫也有些皱。
赵修远瞧见赵锦衣,竟然别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