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昨日赵四与宁咏含情脉脉的那一幕,郑三气得伸出手,狠狠地戳了一把赵锦衣。
赵锦衣本来就是凭着一口气撑着的,这被郑三狠狠用力一戳,人就倒了下去。
郑三还要抬脚,往她胸口上踩,石雪儿拉着她:“好歹也是我将来的小姑子,给她留几分体面罢。”
赵锦衣望着石雪儿,笑了。都这个时候了,还企图妄想着进赵家的门,这石雪儿的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咬了?
郑三收回脚道:“也是,打伤了她倒是不体面。等会人家下不了嘴可如何是好?啧啧,瞧瞧这小模样,倒是让人有几分怜爱。”
赵锦衣浑身无力,说不了话,冷冷的目光从石雪儿脸上移到郑三的脸上。
郑三笑了:“赵锦衣,你也会有这么一日。你且放心,我亲手替你挑的夫婿,可不差呢。不过就是比我的姐夫年纪稍微大上一些。这年纪大一些呢,倒是懂得疼人些。至于宁二哥哥嘛,就留给我好生调教调教。”
赵锦衣只冷冷地看着她,不发一语。
没有她想象中的呼天抢地,痛苦涕泪,还真是无趣。郑三拍拍手:“好了,想来那人定然等得不耐烦了,将她送去罢。”
竟然又从门外挤进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。
好,真是太好了。赵修远,你给我等着。这辈子你休想将石雪儿娶进门。今日她受到的侮辱,他日定然叫所有谋划此事的人血债血偿。
赵锦衣浑身无力,被那两个婆子用一块又厚又大的帕子盖着脸,搀着出了雅间的门。
梅染与鸦青不省得被他们弄去哪里了,但只要出了这茶坊的门,便是长春被他们支走,她也有办法在大街上弄出些动静来。
却不料,那两个婆子搀扶着她,竟是拐进茶坊的后院。
她被帕子蒙着脸,只勉力瞧见地上的青石板。
青石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连一粒多余的砂子都没有。
难不成就这样,被人羞辱?
还不如此时就一头撞死。
不,不,便是死,她也要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。
咦,好像有动静。
像是有人大步流星的朝她们走过来。
是友是敌?难不成是郑三口中的那人?可听这走路的动静,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。
赵锦衣想弓下身子,将帕子弄掉。还没有动弹,就听得其中一个婆子贴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警告:“小娘子,你且乖乖的,否则……”
她在警告她!那便代表,来人的身份不是她们那方的!
赵锦衣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一咬唇,疼痛难忍的一瞬恢复了些许力气,微微的挣扎了一下。
她只期望,那人金睛火眼,能发觉她是被胁迫的。
她却是不省得,她所认为的挣扎,看在旁人眼中,压根儿就没动弹过半分。郑三和石雪儿为了能一次将事情办到位,将药下得足足的。
脚步声远去了。
绝望的情绪浮上赵锦衣的心头。
她这辈子,竟然就这般毁了吗?她便是作梦都没想到,她赵锦衣竟然有这么一日。
泪珠滚滚落下,划过她娇嫩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