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赵锦衣原本萎靡了半日的精神忽地大振起来:“竟然有这样的事?”
不过再想想,宋景行虽然是工匠,却是生得剑眉星目,有女子不惜脸面的倒追,也是人之常情。
更何况宋景行虽然穷,但大小都是个官。万一哪天飞黄腾达了呢?
假若她无事,定然要亲自到宋家外亲自瞧一瞧那奇丑无比的周三美的,而后自己再琢磨几个法子治治她。顺道再看看宋景行的笑话。瞧他行事倒是利落,怎地还治不了一个小女子。
但她要乖乖的留在家中,等宁家来提亲。
再顺道帮二姐姐、三姐姐筹备嫁妆什么的。
这阵子是不能乱跑了。若是以后与宁家定了亲,自己更得乖乖的待在家中。如此一想,以后还要倚重长春。
是以她对长春道:“原来是要打你几十个板子的,但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,便免了罢。这几件事若是打探好了,便将功抵过。”
原来姑娘竟然要打自己板子!长春额头沁出冷汗来,忙笑道:“小的定然用心去做。姑娘可还有别的吩咐,小的这就退下了。”
赵锦衣挥挥手,长春赶紧退下了。
这一来二去,长春竟是将宁咏进了苏府的事情丢到了脑后去。
一夜无话。
长春的消息还没有递进来,梅染与鸦青照旧伺候赵锦衣梳洗打扮。
赵锦衣足足歇了两日,才觉得自己的精神气又回来了。此时揽镜自照,只觉镜中人儿面若桃花,眉目如画,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娇美。
自己什么时候也这般自恋了。
许是心中隐隐盼望着与宁咏举案齐眉的日子即将到来,赵锦衣欢快得像是晨间跳跃的鸟儿:“走罢,替二姐姐将那件嫁衣取来。”
在这件事上,梅染是不同意的。从昨晚起,她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如今见赵锦衣要走,她一咬牙,跺脚道:“姑娘为何还要亲自前往容华楼,这等事叫大太太派几个得力的婆子前去,将嫁衣取回来不就行了?”
姑娘怎地一点阴影也没有?她至今还记得那歹人邪笑,挥着寒光闪闪的剑,朝姑娘扑过来的那可怕的一幕。
梅染如此,赵锦衣也不恼,只睨了梅染一眼,梨涡轻轻漩着:“我也爱看那些嫁衣埃”
倘若宁咏急切,或许很快二人就要成亲了呢。
长春没回来,赵锦衣要出门,胡管事并没有拦着,只是让侄子胡勇跟着赵锦衣。赵家没有护院,胡管事又多派了两个健壮的下人一道跟着。大太太听说是到容华楼,亦并未拦着,不仅给了赵锦衣银票,还派了四个健壮的仆妇跟着。
除了赵锦衣,所有的人都一脸警惕。
赵锦衣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。
梅染又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胡管事与大太太并未拦着就算了,怎地还甚是支持姑娘到容华楼的样子?难道他们就不怕那日的事情重演吗?
梅染的脸纠结了一路。
赵锦衣好笑,快到容华楼时才慢腾腾地解释:“我们赵家也算是书香门第,簪缨世家,假若因为这区区小事,就变成缩头乌龟,窝在家中不敢出门了,那才是让贼人耻笑。”这就好比将来若是有战乱,他们能因为害怕死亡,就不敢应战吗?他们虽是文人,但理应有顶天立地的风骨与勇气。
可明明二姑娘就是因为害怕是以才让自家姑娘来取嫁衣的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