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玉忙跪下来:“长玉知错了1
赵修远哼道:“赶紧去打探。”
长玉爬起来,一溜儿的出去了。
赵修远坐了半响,竟然摊开小几上的书本,认真地看起来。外面雨声霖霖,貌似潘安的美男子忽地抬手,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:“叫你不用功,叫你不用功1
他打得有些狠,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几个鲜明的手指樱
打过自己之后,赵修远又继续看书。
以前不用功的坏处全然显现出来了,书上的字他好像都认识,但意思却不大明白。他糊糊涂涂的看了半响,一页书都没翻。若是往日,他早就去赏花遛鸟去了,但今日,他仍旧稳稳地坐着,连杯水都不曾吃过。
他脑子里隐隐约约的,是石雪儿的话。
倒不是他真心实意的喜欢石雪儿,而是石雪儿的话像一根刺,刺进他浑浑噩噩的心中。是啊,赵锦衣是个姑娘家,总要嫁出去的,她凭什么管他这般多?倘若将来他娶了妻子,生了儿子,赵锦衣的手是不是还要伸到他房中去?
想起这些,赵修远又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。
正疼得要紧,长玉又跌跌撞撞的进来了:“郎君,郎君。二太太传话,让郎君过去一趟。”
赵修远疼得眼中冒了水光,凶狠地看了长玉一眼:“什么事?”
长玉结结巴巴:“说,说是,是郎君定亲的事。”
郑家。
外面风雨飘摇,郑三窝成一团,紧紧的缩在榻上,披头散发的样子让郑母心疼极了。
“好孩子,别怕。”郑母柔声细语,抚着女儿的背。
郑三迷茫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。她是阿娘第三个女儿,后面还有两个妹妹,女儿一多,阿娘倒是哪个都不疼。大姐姐被许配给年老的三品将军做填房,在外面说起来虽然威风凛凛,她心中却是清楚,只有不值钱的女儿,才会被阿娘这般随意的嫁出去。二姐姐早前也定了亲,二姐夫的年纪虽然不大,房中小妾却已经有好几个了。
这回她被人狼狈不堪地送回家中,阿娘惩罚了石雪儿,可对她也没有好脸色,只斥责她:“若不是你做坏事,怎地变成这样子?”
不过才过了一日,阿娘的脸色就变了。
她心中忽地警惕起来。
果不其然,阿娘笑得满脸慈祥:“如今有一桩极好的婚事,甚是适合你。”
阿娘口中极好的婚事,向来都是与利益有关。
郑三虽是爹娘都不疼,但自己的性子向来彪悍。这回虽被赵锦衣报复得有些吓坏了胆子,但往日的彪悍还在。
她一下子就从榻上跳起来,一双眼瞪着她阿娘:“除了宁家二郎,我谁也不嫁!大哥答应过我的1
郑母慈祥的脸色猛然变了,尖声道:“宁家二郎长得俊,可能当饭吃?更别提他家中那个病秧子大哥,那就是个往里填钱财的无底洞!当年宁家二郎房屋与我们郑家一般大,可你瞧瞧,如今宁家就剩一个小院子了。还有那宁母,你以为是个好相与的?瞧她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,生下的一对双胎宠溺得无法无天,将来也是惹祸的份1
郑母这一番嘶吼完全是白费,郑三瞪着一双眼,死死的看着她阿娘,大有若是不从,她便一头撞死在她面前。
郑母见状,脸色又变回原来的慈眉善目:“好孩子,这桩婚事,可是天大的好事。这是天家要选妃子,以后你进了宫,就是高高在上的贵妃。以后你若是看谁不顺眼,便是将她无声无息的弄死,岂不快哉?”
不得不说,郑母这番话,颇让人心动。
郑三没动心,一心只想着宁家二郎,外头却是有人心念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