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面有些尴尬。
赵锦衣捂嘴轻笑起来:“这位阿叔倒是有趣。”
卢明的脸沉下来。这赵四姑娘,可真是和那赵老儿一样讨厌。赵老儿不能动,可这小蹄子,王爷却是看不顺眼的。
手下奔跑过来,正欲扶卢明起身,被卢明一手拂开。
他站起来,往后面走了几步:“宋郎中,原来我挺欣赏你,欲替王爷求情,共同替他效力。不过如今宋郎中执迷不悟,那也只能遵照王爷的命令,将你们一道斩杀在此。”
他轻轻抬手。
一群提着大刀的男子涌在他身后,满脸凶光。
赵锦衣不禁有些感慨。这与宋郎中在一道,见的场面就不一样。前儿才被人用箭射,今儿就被人提刀来要灭口。她赵锦衣何德何能,让那忠王如此关照她。
眼看大祸临头,屋中三人倒是淡定,仿佛被吓傻了一般没有动弹。
提着大刀的男子越过卢明,正欲跃上台阶,蹿进屋中。
电光火石间,屋檐忽地好似动了一般,数十根削得尖尖的竹子朝下猛地刺下来。
猝不及防地,有人惨叫一声。
哦,好似是被尖竹扎穿了脚板。
赵锦衣忍不住替那人打了一个寒颤。肯定疼得不行了。呜呜,宋工匠诚不欺她,他的的确确是个心灵手巧的工匠。不过,便是他心灵手巧,也不能向她提亲。她赵锦衣是个很有原则的人!
有几个人被尖竹扎中,其他人唬了一大跳,纷纷往后退:“有埋伏1
卢明在后面怒吼:“不过是臭工匠的一些投机取巧的小玩意,有什么埋伏,尽管冲!勇者赏,怯者当诛1
往前往后都是死,男子们只得又提刀往前。
宋景行忽地拉着赵锦衣,往后退了几步。
他本来离她就近,这一拉,赵锦衣没有准备,差点跌进他怀中。
“嘶。”宋景行皱一皱眉,伤口怕是又裂开了。
他的脸色有些难看,正预备发火的赵锦衣咬牙,离他远一些:“宋郎中,我自己会走。”
阳光热烈,续削得尖尖的竹子后面,是烧得滚烫的热油。
又有几个勇往直前的男子被热油烫伤,呱呱惨叫。
场面太过惨烈,剩余的人不省得还有后面还有什么埋伏,面面相觑地不敢动弹。什么臭工匠的一些投机取巧的小玩意,他们瞧着,这是要命!
卢明眯着眼睛。他竟然小觑了宋景行。当初苏博三顾宋家,在天家面前力排众议,将宋景行举荐为六品的工部郎中时,王爷很不以为然,蔑声道:“一名市井里为了一日三餐奔波的小工匠,竟然值得苏博如此费心。”
王爷错了。
宋景行有大才。今日他不过用最普通、最常见的物什,就逼得他带来的这些穷凶极恶的好手止步不前,若是将他毁了,倒是可惜。
但宋景行若是铁了心要与王爷为敌,那今日将他放过,以后说不定是王爷的心腹大患。
宋景行必须死。
他必须用绝招了。